克尔福的每次攻击都被佩格轻易挡下,艾步特微做叹息,他心里清楚,胜负早已分出。
佩格从未做出攻击,始终处于防御状态,进攻的克尔福全身都是破绽,想要击败他只是瞬间的事,后者已经被情绪支配的头脑,毫无章法,如同孩童用蛮力用打架。
但佩格并没有那么做,他不想让克尔福的恨自己。
最终,他巧妙的故意没有挡住攻击,任凭克尔福用力的将木剑顶在自己的胸口上,疼痛瞬间让冷汗布满全身,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
克尔福并不傻,他能感觉到佩格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对待,一直在躲闪,防御,后退,就连自己最终击中他,也是故意而为。
他异常的气愤,暴跳如雷,脸涨的像涂了一层红色的染料,狰狞的抬起木剑对着佩格的头部刺去。
反应灵敏的佩格盯着迎面而来的攻击,下意识的向后弯腰撤步,保持好平衡的瞬间用左手腕部推开袭来的木剑,下一秒本能地将手中的木剑抵在克尔福的喉咙上。
克尔福惊恐的望着佩格。
果然是自己太废物了吗?他心里有些低落。
刚才佩格的一套动作完全出自防御本能,这是艾步特长期训练他的结果,这样的反应来源于身体,比任何时候的动作都要快。
佩格急忙丢下剑,不断地重复抱歉两字,但为时已晚。
此时的克尔福仿佛听到那扇窗户内传来多莉丝的笑声,仿佛听到了艾步特无奈的叹息,他的眼眶瞬间红润,用力的推开佩格向马棚跑去。
那一瞬,他感觉自己的脸面全无,他明白,倘若面对的是敌人,早已被刺穿了喉咙,流出浓稠的鲜血。
......
马厩虽然每天都有仆人清理,但依旧脏乱不堪,他从未干过这种活,但这都是自己自找的。
心中扔持有怨恨的他将目光定在了一匹马上,那是佩格的马。
下午肯定还要练习骑术,我让你的马跑不动。他心里想到。
可谁知道正当准备往马饲料里投放泻药时,艾步特推门而入,他对于自己儿子过来干脏活也是于心不忍,可还等未开口,他便看到鬼鬼祟祟的克尔福,愤怒直冲大脑,他非常不理解自己的后代为何会如此没有气度,胸怀窄小。
“父亲……”克尔福急忙把泻药藏于身后,眼睛紧张的不知道看哪里好,“我……”
“是我惩罚的不够重吗?”艾步特打断他,严肃的像岩石一般,坚硬,冰冷,“去站在木桩上,双手提装满水的木桶,凡是双脚落地,奖励一鞭子。”
看着父亲如此严厉和愤怒的表情,克尔福害怕极了,他不敢顶嘴,也不敢说出心里的委屈,他不是心眼坏,他仅仅只是单纯的嫉妒。
嫉妒的力量,比那野外的猛兽还要恐怖,使人变得丑陋。
傍晚,仆人颤抖的拿着鞭子来到艾步特身旁,他小心翼翼的弯下身。
“大人,饶了小主公吧,我已经不忍心下手了。”仆人将鞭子折好,跪在地上,双手递上。
看着那干草编制成的鞭子顶端被血液浸染,艾步特的心颤抖了一下。
科拉愤怒的推开门,迈着大步走了过来,接过鞭子,面部狰狞,连嘴唇都在颤抖。
“谢谢夫人。”仆人急忙走了出去。
“你不去看看你儿子吗,全身血粼粼的,犹豫鱼鳞一般密集,我甚至想杀了那卑微的仆人。”科拉望着自己的丈夫,眼中全是愤怒。
“他只不过是孩童耍坏罢了,敢问你小时候没有跟别人打过架?”她没有给艾步特说话的机会,“我们的亲生骨肉却比不上里昂娜的杂种吗?你……”
听到里昂娜三字后,艾步特浑身一颤,随后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使她踉跄两步险些摔倒,抬起头捂着脸诧异的望着他。
“你竟然因为她打我。”
“我说过无数次了,在这个家里不允许提起那个名字,就连你也不可以!”艾步特两眼圆瞪,面部肌肉微微颤抖。
“好。”科拉捂着脸缓缓站起身,“我知道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艾步特瘫坐在石椅上,看着自己胀红颤抖的手,发出了淡淡的叹息。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里昂娜与她吵架了,但这却是第一次因为里昂娜动手打她。
“对不起,我的夫人。”他轻声喃喃的说道。
科拉来到后院,看见那依旧站在木桩上的克尔福,眼眶更加红润,急忙跑上去将他抱下,但他因为伤口的疼痛轻轻推开了母亲。
“都是那个杂种。”科拉用手抚摸着克尔福凌乱被汗水黏在一起头发。
“母亲,不全怪佩格。”克尔福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意识因为疲倦有些模糊,“是我太冲动了。”
他的话让科拉眼眶的泪水像开了闸一般涌下。
在窗户内默默看着这一幕的佩格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也想得到那种母亲的疼爱,虽然平日里也会管科拉称作母亲,但他相信,真正的母亲绝对不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也绝对不会那般对待自己。
一双大手轻轻的按在了佩格的肩上,把他从幻想中惊醒。
“父亲。”他挤出了一丝笑容,“您走路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艾步特从腰间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布袋,递给佩格。
“去酒壶街区的伯特那里拿点艾叶,我知道他家种那玩意,随后你将用开水烫一番,捣碎送给你哥哥。”艾步特摇了摇头,“我可不希望你们兄弟反目成仇。”
佩格很爽快的答应了父亲,接过布袋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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