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邪望向有些悲痛的胡大人,他依然不想违反这个原则性的问题,从而在反复头疼中。这让韩邪突然想起一句话:躬身于黑暗,服务于光明。
“不看也罢。”
韩邪退让道,“我只想借一个人。”
胡大人依然警惕:“谁?”
“不用紧张。”
韩邪报以标志性的傻笑,这是他要和盘托出,构成全面诈骗的起手式,“实话和你说吧,胡大人,我挺佩服你保护这些羌族人的,所以咱们不妨直接点。”
胡大人微微点头,稍稍松一口气:“这样也好。”
“我们这次来勘察金矿,实际上是殿下替乌孙国主备下的厚礼,当然,这里面有没有那位的心思,你我心知肚明。”
韩邪理所当然抬出了太子他爸——天子,“公主下嫁不过是一个给百姓们看的噱头,真正的还是咱们手中这些东西的交换,比如乌孙国离大宛那么近,肯定知道些捷径。”
“而这些捷径别人怎么可能白白告诉我们?坐地起价这种事那些西域人可没少干,这不,他们那地还不错,连年发现好几处金脉,可是开采的能力并不强。”
眼见着胡大人越听是越放松,韩邪便继续添油加醋,“你想啊,反正都是他们的金子,我们就提供开采的法门,顺便让工匠勘察一下是否有潜藏的金脉,然后将这消息献给国主,好让他出兵大宛,帮咱们大汉一把。当然,这也是皇上替公主谋的一份嫁妆。”
“天子仁德!”
一听是嫁妆,胡大人便老泪纵横,连着审视这位有些无理的公主,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多可怜的姑娘。”
韩邪紧握住胡大人双手,手上的老茧摸着很粗糙,这位常年驻守边陲的父母官总是亲力亲为,得了名声的同时也落下不少印记:“胡大人,幸苦你了。”
胡大人摇摇头,便带人下去挑选工匠了,韩邪窃喜,向细君说道此事,忙不得受几句讥讽,细君撑着下巴:“可是我还是没有看见金矿,没有看到那塞满金子的山洞。”
韩邪汗颜:“姐,金矿里都是矿石,要在炉子里炼过一次才能成金子。”
这就很尴尬了。
细君话锋一转:“借工匠才是你的目的吧。”
“可你想要的寻找金脉的方法我也拿到了。”
“万一那些工匠死活不说呢?”
有点道理,韩邪脸一黑:“那就让他们试试什么叫生不如死。”
显然这句话从韩邪嘴里没有任何说服力,细君捻起酒杯,就着新切的狍子肉一片一片吃下。山林夜晚的寒气降下,连带着满天的星星,细君眼神再度迷离:“韩邪,你知道我和你大哥那十五锭金子攒了多久吗?”
“一定很长。”
韩邪内心依旧在谋划未来,他随口回答了一句。可细君显然兴致高涨,继续说了下去:“整整五年,那五年我们——”
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韩邪如是想,可那又怎样呢?历史上又所留下的只是一片茫茫的空白,自己也只不过在这片空白里想有一个归属罢了。
细君一直在琐碎地说,韩邪一直在漫无目的地想,想累了就喝口酒,吃口肉,他在星空下哈出一口热气,热气如雾,从雾中望去,白嫩的面容穿越了时空。
他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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