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君靠上朱红的廊柱,油漆的味道没有半分,只有陈旧的木头气,还有卫青。
她红云未褪,满目含羞:“乌孙那么远,长安这么好,你真的愿意等我两年?”
见细君小儿女之态显露无遗,卫青便握住她小手,贴紧自己胸膛,让那滚烫的心房律动证明自己坚定的决心:“不过两年,太阳升起,月亮落下,我们早就走过个年头,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细君痴痴笑道:“想当年你还是一个赶车的马夫,如今是武艺高强的将军。”
卫青也笑:“再过两年,我保证你会比所有人都过的幸福,你受的那些委屈我全部帮你找回来。”
细君踮起脚尖,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那深棕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浓密的爱意:“真的不是利用吗?”
“是利用又怎么样?”
卫青碰触她温凉如玉的额头,留下浅浅的印记。
不过利用而已。细君如是想,卫青如是想,二十年屈居人下与流离颠沛,几朝夕抱团取暖,谁又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呢?
在迷茫的时候,许一个迷茫的承诺,给未来一个奔头,这样再好不过。
秘谈】
解忧小脸蛋依旧红扑扑的,她守在正堂门口,努力让脑海中那些旖旎离自己远去,可是她做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正好有一小串若有若无的交谈传入她耳边。
听一听不是罪过,在家里也是这般,所以解忧毫不顾忌地贴到了门口,甚至还捅两个窗户眼,以便听得更清楚。
正堂里不仅仅有两位王爷、曾世子和三殿下,还有两位蒙着黑纱的来客,一坐一站。从黑纱来客身后看去,屏风后面又走出一有些老态的中年,以及一位很有儒气的公子,看来早已在屏风后面恭候多时。
正是董先生与李广利。
黑纱来客似乎没有以真面目示人的打算,站着的那位开了口:“诸位准备的如何了?”
“萧家窝藏法家余孽的证据老夫已经准备好了。”
董先生声音宛如一只金丝雀,天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艳丽的歌喉。
黑纱来客转而看向主位:“王爷呢?”
两位王爷静默不语,曾世子用扇子遮住嘴唇:“家父动用了很多暗棋,还请殿下不要下错,我们不希望这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坐着的黑纱来客点头:“这是自然。”
三殿下同李广利对视一眼,问道:“不知李将军此行有多少把握?”
李广利伸出一个拳头:“没有失败的可能。”
黑纱来客用手指划拉起地毯,他心中似乎有些疑虑:“乌孙那边呢?都打点好了?”
“我做事你放心。”
三殿下恭敬地像个奴仆,他低下高傲的头颅,“只是这一次,我觉得我们不能动萧家。”
“怎么?”
黑纱来客的语气立马冷了起来,“你想保那老匹夫?”
“非也,我只是觉得我们的脚步太快,很容易出岔子。”
三殿下依旧颔首,听不出半分恼怒。对于黑纱来客来说,显然这样很受用,他陷入了沉思,开始伸手探入黑纱,摩挲起自己的下巴。
席间诸位,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沉重。
“此事还轮不到我们操心。”
黑纱来客的手无力垂下,“按计划先把萧家宰了,法家的人推给王家。不论此行如何,把法家的事放一边去,接下来我们得——”
一双大手捂住了解忧,站着的黑纱来客不知何时已经到她身后,不足片刻她便沉沉睡去。
黑纱来客轻柔将她抱回屋中,带着无数身影再次潜入暗影,朝着这个庞大的帝国每一处肮脏的角落进发。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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