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安闭了闭眼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内心的所有情绪就全都被他压在了心底，和那深色的眼眸里。

“克里斯蒂安……”艾迪还是第一次看到克里斯蒂安这样，这是克里斯蒂安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么重的话，让她有点害怕。

“艾迪。”克里斯蒂安安了安神，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地柔和一点，“我明明说过要保护你的，但是我却失败了，在人类世界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在圣殿的时候也是这样。”

克里斯蒂安说，“艾迪，我现在感到很迷茫，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克里斯蒂安……”艾迪轻声地说，“你说过要保护我，但是你还记得你还说过另一句话吗？”

克里斯蒂安颓废地看着面前的艾迪，艾迪坐在地上，他也坐在地上，可是监狱里布满灰尘，而在艾迪坐着的走道里，她脚下的那片土地干干净净地，一尘不染，和自己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克里斯蒂安忽然觉得，现在的场景很像当初克里斯蒂安最初遇到艾迪的时候。那时候克里斯蒂安着装得当，一身燕尾服，手上拿着一把黑伞，走到了血污的艾迪面前，为她遮住了烈日的灼烧。

而现在，一切都反了过来，艾迪一身洛丽塔，可爱而令人怜悯，再反观克里斯蒂安呢？身上满是尘土，灰蒙蒙的头发无精打采地趴在他的脑袋上。

甚至连眼镜都没了，他只能靠半个眼睛看清面前的艾迪。

“你说的，要让我一直开心地活下去。”艾迪朝着克里斯蒂安笑了笑，克里斯蒂安不由得看得呆了，这是自从克里斯蒂安犯了错误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对他展开的笑颜，“不是吗，克里斯蒂安？”

也是艾迪受伤之后，第一次笑。

“如果你为了我、为了亚当斯就杀害了墨菲，那么一定会将圣阁搅得一团糟的，我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更不用说亚当斯了。”

艾迪拽了拽自己的裙角，然后轻声说，“亚当斯喜欢的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艾迪看着自己面前的地板，双眼灰蒙蒙的，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除了塞西尔公爵，他最喜欢的就是你了，然后，才是圣阁。”艾迪伸出自己的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她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泛酸。

“现在的这个场景一定不是他喜欢的，他喜欢的克里斯蒂安因为他被关在了小小的监狱里，他要是知道了的话，依照他的性子，说不定会羞愤而死。”

克里斯蒂安看着面前揉完鼻子搓眼睛的艾迪，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人，明明已经将艾迪变成了盲人，现在竟然还惹她哭了。

“艾迪。”克里斯蒂安往前蹭了蹭，伸出手去触碰艾迪。

他将手轻轻地放在了艾迪的脑袋上，“艾迪，别哭了。”

艾迪还在那里不断地搓眼睛，克里斯蒂安叹了口气，“艾迪，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了艾迪，不糊再去找墨菲的麻烦了，如果她不再欺负你的话。”艾迪抬起脑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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