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华低着头,还没来得及回答,樊小义生怕杨军华不知如何回答,立即说道:“这就是作文,老师让写得诗,是吧,军华?”
豆腐杨急忙制止樊小义,不要再让他说下去。
杨军华立马感觉樊小义这哥们够意思,没有背叛他,况且这种说辞恰到好处,也说道:“对对,就是作文,老师让我们写的诗。”杨军华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小,一点底气都没有,曾经从墙头上毅然决然跳下去的勇气跑哪去了?想当年,在豆腐杨面前高喊那一句“美女爱英雄”的高亢声音早已飘到外太空了。
知子莫如父。看到这样情景,豆腐杨也无需再问,就已经明白了些许,他毕竟也是个过来人,杨军华经历的事情他也肯定经历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写过情书,但我敢肯定他在年轻的时候一定喜欢过某个女人,这是人之常情嘛。
都说“小孩的脸,五月的天”,但是豆腐杨突然变得很温柔,问:“年底能把那个谁娶回家吗?”
就这几个字差一点把我们吓趴下,刚才低着头的杨军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说话的声音可不像平时高喊“卖豆腐”的父亲,他竟然愣了几秒钟!
豆腐杨又接着说:“如果能娶回家,咱们明天就去下帖,后天我就安排盖新房,赶快结婚,我还等着抱孙子呢。”所谓的下帖,是我们当地的一个风俗,男方买上礼品,带上彩礼到女方家,交换喜帖,喜帖上写的是男女方的姓名和生辰字,一旦交换喜帖就意味着这门亲事算定下来了。
氛围好像一下缓和很多了,当然豆腐杨明显是在挑逗,杨军华明显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龄。杨军华狡辩道:“爸,你说啥呢,我都说了这封信是老师布置的作文。”杨军华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说话的漏洞。
豆腐杨开始又发怒了,说:“臭小子,你当我傻呀,我连这都看不出来吗?你自己都说这是封信,还能是老师布置的作文?”
算了,我们也不说了,就让豆腐杨唠叨吧。
豆腐杨接着说:“军华,你的年龄还小,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怎么能谈情说爱呢!你看看你那脚,别人能看上你吗?”这句话戳到了杨军华的痛处,幸亏说这话的是他的父亲,如果换做别人,我敢肯定杨军华一定会给他拼命,不,我们这些哥们和杨军华会一起给他拼命!
杨军华又低下了头,眼睛里已经噙着泪了。
豆腐杨又接着说:“如果说将来你不能考上大学,娶媳妇都难,咱们村里打光棍的人还少吗!咱就是个农民,不是当官的,不上学有啥前途?没前途,别人凭啥嫁给你?”说完,豆腐杨把那张纸折叠得整整齐齐,然后塞给了杨军华,又说:“拿着吧,你的作文!”
杨军华终于流出了眼泪!樊小义后来说:豆腐杨明显有点小题大做了,就是写封情书怎么了,年轻人就不能喜欢一个人吗?喜欢一个人有错吗?这似乎跟跛脚有什么关系呢!我倒认为这件事情解决得刚刚好,如果这封情书送给了刘小慧,再如果刘小慧拒绝了杨军华,我想后果真不可想象,估计杨军华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再如果刘小慧没有拒绝杨军华,那么他们两个的前途就全毁了!喜欢一个人而不言语,默默地祝福她,静静地守候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不久之后,杨军华终于从泥沼里跳了出来,具体是怎么跳出来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似乎只有他自己知道,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也似乎参透了人生真谛,淡淡地说道:一切顺其自然吧!未经杨军华的审阅,樊小义竟然将这件事告诉了樊书金,后来,樊书金在信里说他们酒店的服务员要比刘小慧漂亮一百倍,他也很喜欢,但很多事只能想想而已,毕竟离成为大厨的路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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