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姜玄羞涩问。
“现在总是暖洋洋的一片。”
......
正当姜玄与慕春在二楼斗智斗勇时,敲门声响起,慕春得意地松开双手,重新缩进被窝里。
“进来。”
来人是莎拉,操着蹩脚的长安话,调皮一笑,“侯爷,楼下来了一位女子,叫崔...崔元冬。”
姜玄听了她的话,惊愕地张开了嘴巴,半晌后呢喃自语,“她怎会来此?”
“谁呀?”慕春探出脑袋,好奇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就那次诗会。”
慕春笑了笑,“这样呀...去吧。”
再次见到崔元冬,姜玄既不表示高兴,也没有轻慢和无视,甚至有些防备这个天姿绝色的女子。他缓慢走下楼梯,浅浅一笑,“长安城果真是一个没有秘密的地方。”
“元冬拜见姜侯。”女子香靥凝羞,柳腰如醉,恭敬却不失大方地施了一礼,红唇微张,“那日诗会一别,元冬仰慕姜侯无上诗才,故而昨日便差人守候于此,姜侯莫怪。”
姜玄颔首微笑,指指楼梯,“楼下多有不便,请。”话毕,他转身拾阶而上。
初次来休屠居雅间的人,表情大致与崔元冬一般无二,惊叹、赞美纷沓而至。符合人体工学设计的红木沙发,显然令崔元冬略有不适。但仅仅只是刹那间,她便嫣然一笑,“姜侯不愧是来自昆仑神山的谪仙人,这等造型独特又不失雍容典雅的器物,也只有您才能信手拈来。”
“崔姑娘言之过甚。”姜玄与她相对而坐,笑了笑,“东市即将开业的:姑臧人家,各色新颖家具器物皆有所售,崔姑娘可要多多捧场哦。”
“姜侯的生意,元冬自然要支持的。”崔元冬目光像一泓清水,在姜玄脸上流淌而过,又露出嵌着梨涡的笑容,“姜侯似乎对凉州颇为熟悉?”
“先师曾携我游历此地。”姜玄落寞一笑,“总有些经历难以忘怀,算是纪念吧。”
“姜侯...节哀顺便。”崔元冬遂即一脸沉痛地安慰道。
姜玄仰首长叹,悲恸之色,溢于言表,哀伤似乎在这一刻淹没了整间屋子。良久,他换了副轻松的表情,好奇问,“崔姑娘如此着急找我,所为何事?”
“罢了...”崔元冬蛾眉紧蹙,盯着姜玄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神,叹了口气,“姜侯就当小女子是个过路的酒客。”
“真没事?”姜玄愕然问道。
崔元冬起身施了一礼,双唇掠过一抹微笑,“等我想明白以后,再来找姜侯。”
......
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亦莫名其妙。
送别崔元冬,姜玄皱眉进屋,不住地思索着她的来意。很显然,崔元冬既然寻到酒馆,却又一语未尽,那必定有难言之隐阻挡了她述说来意的初衷,可她的来意是什么,难言之隐又是什么。
正当姜玄蹙眉不展之际,角落里的中年男子终于饮尽最后一滴酒,他有些意犹未尽地晃了晃酒壶。又似乎对于自己的贪杯之举颇感不满,他自嘲一笑。
走出酒馆,中年人很快就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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