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父女趴在门上,听着倪红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熊正平依然不敢放松,细细地说道,“走了?”
熊乐乐摇摇头。
“稳妥点,多等一会再开门。”熊正平一手拿着薯片重新坐了下来。
等了一会,熊正平说道,“乐乐,把窗台的东西也拿下来看看。”
“唉。”乐乐打开窗时,看到了自己母亲倪红的双眼。
倪红则透过窗户和乐乐,看到了放在角落的天官小丑面具。
熊正平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带着他的面具的。
“熊正平!我就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门!”
熊正平一慌,站起来了,满嘴的薯片渣。
刚刚吃完了一袋的薯片,舍不得里面的薯片渣子,刚要往嘴里倒,倪红就大吼了。
曾是夫妻的二人,四目相对着。
他们的孩子,熊乐乐则左看右看。
铁门嘭嘭作响,门外的倪红喊着。
“熊正平,熊乐乐,你们俩给我开门。”
“熊正平,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尽说谎。”
“熊正平,你从我家里偷偷把乐乐接走,害我找得好苦。你不要以为你疯,你颠,你想杀人,我我就是怕了你,为了乐乐,我敢跟你拼命。”
熊正平用手往嘴上一抹,将薯片渣子抹去,伸出手去要开门。
熊乐乐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熊正平,摇摇头。
熊正平的手缩了回来。
门外的倪红,不停地砸着门,最后,整个人也蹲坐在门外,开始失声痛哭。
这一闹,邻居们又探出头来张望了,他们没想到,那个唱戏的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前妻。
难怪生出的女儿长得那么水灵。
铁门又砸响了,这一次响声更大,门外响起了粗声粗气的男声,“姓熊的,我是顾大卫,你开门,我和倪红今天来带乐乐走,你要不开门,我可报警了。”
“姓熊的,你们离婚时,乐乐可是判给倪红的,你都把她带走几个月了,我们要不是看在你是乐乐的亲爸,早就报警说你绑架,让警察抓你去做牢了。”
“熊正平,你别不识好歹,你上次抓花我的脸,我还没跟你算呢。”
“开门!”
长得肥头大耳,油头粉面的顾大卫,正是倪红现在的丈夫。
铁门的薄铁门被砸得一鼓一鼓的,看得熊正平晃神。
他想起了曾经有一次省里汇演,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倪红。
他想起了省剧院舞台的布幕,自己冲上舞台时,走道门没关,布幕被风吹得也是这样一鼓一鼓的。
那时的倪红真好看,她是那团里最漂亮最好的小旦年青演员。
那一天,她拉着布幕,她真香,她泣不成声,她梨花带雨,她笑逐颜开,她将灵与肉都给了演丑角的自己。
灯光打在她身上,凝脂白玉,赛雪芙蓉,千般温柔尽随着着层层的奔涌的汗滴落下。
从那以后,她也失去了留在省剧团的名额,跟着自己走乡窜里地在草台班子里面演旦角。
她只是病了,病了才来熵海的。
她绝不是逃,她只是被鬼,被魔,被这魔都所蛊惑了,她还是那朵啼血的忠贞的杜鹃花。
她是乐乐的妈,她是“一丈青”扈三娘,我就是那“矮脚虎”王英。
唯有我,能讨得她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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