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月点头称是,说道:“还是药姐姐你考虑的周到。”她擦干了眼泪。
她终于明白,现在绝不是流泪的时候!
而且,绝不应该流泪,悲伤还没有来临,现在迎接的只是严峻的挑战。
乐名药对风骁骑说道:“你赶紧过去吧,虽然你轻功极佳,但是先到者就占据了地形和士气的优势。别到最后匆匆赶过去,那样反而处在了下风。”
风骁骑赞道:“名药,你真是一位武学奇才!我见过第二聪明的擅长打架的人。”
乐名药抿嘴一笑,对镜水月说道:“镜妹,你看看,风骁骑吹牛的嘴脸是这个样子的,你可要记住啊,以后别被他骗了唬住,哈哈。”
镜水月脸一红,说道:“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吹牛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一眼就让别人识破。”
风骁骑大笑几声,说道:“我得走了,叶千行早到了未免无聊,我和她聊聊天,如果能够说服她,最好不过,如果不行,各安天命吧。”
镜水月扑在了风骁骑的怀里,两人紧紧拥抱了一会,其中众人识趣的退出了客栈。
此时台底下的人早就走了一个精光,附近的赌坊却要连夜开场。
街道上人声鼎沸,这些江湖豪客本就是夜里的精灵,几大碗酒喝下肚,就算是阎罗王和牛头马面打架,他们也敢围观。
很快,风骁骑与叶千行在京陵城西北部的宣平门林地大战,这个劲爆的消息就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很多人赶忙起床,带上老婆孩子往西北宣平门那边赶去。
有的人就不去了,而是去了赌坊,又安全,又能捞到钱。
大多数人选择的还是认为叶千行能够取胜,为此,职业的赌坊开了许多赔率。
叶千行赢,一赔一风骁骑赢一赔三
叶千行死,一赔十风骁骑死一赔二。
一切的风口都看好了叶千行。
因为,叶千行在江湖上的名望实在是太隆,当年魔教纵横江湖的时候,风骁骑还没出生呢。
不过,也有许多年轻的江湖豪客,看好风骁骑,有人甚至把自己的宝剑典当了,也押风骁骑赢,赌叶千行会死。
这就是年轻人特有的激情热血,他们最喜欢打破一切旧的事物,旧的秩序。
他们不信命,不惧天,天生具有闯劲。
这一年来,风骁骑的传奇经历,早就成为了他们口口相传的神话,成了他们高山仰止的偶像。
如今,叶千行以弱敌强,要横挑纵横江湖三十多年的魔教教主叶千行了!
这个世界,就要改变了!
风骁骑告别了镜水月等人,他注意到,莫轻尘的身影并不在其中,原来,叶千行刚走,莫轻尘就已经跟了过去。
显然,莫轻尘要亲眼看一看这场惊天动地的对决。
风骁骑顾不得莫轻尘怎么想。
他展开深空之力的身法,往茫茫夜色之中飞身而去。
茫茫夜色之中,有他的命运在招手,是迎来黎明的曙光,还是迎接无边无际永远的黑暗……
风骁骑也不清楚。
谁会清楚的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呢?
风骁骑只知道他自己的梦想和理想:他梦想着,有朝一日,带着镜水月,一起去遮天岭不死之地种田耕地,或者带着孩子一起游荡江湖。
人世间的满足,绝大多数都来自于亲情的供养。
没有亲情,人生下来根本无法存活,同样,没有亲情,人之死也会是孤寂的。
风骁骑渴望亲情,其实这也是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渴望。
只不过,从古至今,许多人会陷入人生的迷惑之中,他们明明守着人生最宝贵的东西在身边,却不知道满足,不知道珍惜。
他们幻想,他们追求,追求一切到头来不过是空无一物的东西。
叶千行,就是在做这样一场春秋大梦罢了。
风骁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又想起邓良人临死前说的那两个字。
想了一会,仍是毫无头绪,风骁骑不禁苦笑:还想这些事情做什么?如果不能赢叶千行,死在了叶千行的手下,这些事情多想也无益了。
所以,风骁骑打定主意,集中一切精神,全力与叶千行进行这一战,殊死一搏!
风骁骑赶到京陵城西北角,远远看到了宣平门,这座城门,和京陵城一样的古老,斑驳的石砖,上面有无数人走过,抚摸过青砖白瓦。
城墙是一座城的记忆,它们不但保护着城池,还封锁着关于这座城市的所有记忆。
风骁骑看到了宣平门外的那处林地,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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