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耸了耸肩,顺便伸手打掉了西泽身的一些灰尘,说:“我家那位副手很看重这孩子,他最近受了很重的伤,我不希望他在养病的时候还听到这种不好的消息。”
“这就是老牌贵族门派的随意?”男人笑道,就在这时,丁莱教授搀扶着古拉克,艰难地从雾气里走了出来。
“情况如何?”有人问道。
“很不妙,右手小臂骨折,左腿血流不通,呼吸也很微弱,魔力的感应比起之前要低了不知道多少倍,心脏输送魔力的速度迟缓,像是被过量的魔力灌入之后产生的后遗症,”丁莱教授犹豫了一下说,“是重伤,有可能……影响到魔法师的前途。”
“喂喂喂……”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说,“那我家这位表弟岂不是出了大事?”
“立刻带他去就医吧,”丁莱教授说,“虽然不危及生命,但以后魔法师的道路肯定或多或少会有影响。”
男人挥手,其他几个人连忙跑过去背起古拉克,丁莱教授将教授徽章交给他们并为他们用魔法增幅了速度之后,这行人便猛地朝校医室赶去。
“你也听到了,西泽同学,”男人幽幽地说,“我家那位表弟以后的魔法师生涯可能都会被你影响到啊。”
“可我差点连命都没了,”西泽皱眉道,“你应该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任何留手。”
“即便如此你也还是施害者,”男人叹气道,“施害者总是得付出点代价的。”
“就算对方是德赛尔家家主的恩人,你也依旧这样坚持吗?”安蕾踩着铁靴,从远处走到他的面前来,“我希望您能秉持校规中的公正,戴里克学长。”
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事将整个家族拖进漩涡里,所以安蕾无法将西泽称作德赛尔家的恩人,她心想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多顾虑的话可能这句话的重量会更大吧。
萝尔也默默拿着魔方走到了西泽的身边,小声说道:“我会站在你这边哦,谁让安蕾都这样了。”
而戴里克却摇了摇头,眉宇间似乎也多了几分无奈:“今天不从西泽这里拿走点代价,家族那边我也没法交代啊,全家族的希望,古拉克表弟在我面前被人废了,虽然实际情况很复杂但用文字表述的话这怎么看都是我的失职吧。”
他拍拍安蕾的肩膀,看着这个姑娘碧蓝的眼睛说:“所以请理解,就算今天你们巴赫御堂还有德赛尔全部联合起来,西泽也跑不掉。”
“如果再加一个卫斯理呢?”
在听见这声音之后灰叶先是愣了一下,就连会长的表情都变得惊愕。
安蕾难以置信地回头,正好看到凡尔纳小姐轻轻摘下了黑纱,端庄俏丽的容貌暴露在阳光下,她说:“如果再加一个卫斯理呢?”
戴里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卫斯理夫人,您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西泽是我看的新生,”凡尔纳轻声地说,“这就足够了。”
西泽在刚开始还对一切的状况感到十分陌生,甚至对戴里克的威胁十分担忧,可直到这一刻,在感受到灰叶肩膀的温度之后,在看到安蕾坚实的背影之后,在听到凡尔纳小姐悦耳的声音和萝尔转动魔法的声音之后,在意识到会长正站在自己身边之后
西泽就像溺水之人浮出水面大口地呼吸起来。
他明白了。
自己已经不再是白石城的那个自己,也不再是初来乍到对一切一无所知,与这个世界毫无干系的新生。
此刻他的身后站着许多人,这些人犹如蛛网般在他身后连接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一把大伞,撑在他的头顶。
“看样子这家伙也有自己的机遇啊,”赫尔多零啧啧称奇道,“就连凡尔纳家的丫头都站在他身边了。”
“她不算什么,巴赫家的那孩子才是最稀奇的,”莫斯说,“那孩子一向是不喜欢站队和树敌的。”
“只能说西泽值得,”雷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一个月内,从普通人成为能和高阶魔法师对抗的魔法师,这种潜力无论谁拉拢都是稳赚不亏的。”
“这种速度……其实很恐怖啊……”有人轻声地呢喃道,“这才只是一个月而已……”
就算是当年的那位女皇大人也没有这种堪称恐怖的进修速度吧。
众人沉默。
莫斯和雷蒙不由得再度回忆起那天晚二人的交谈
如果西泽真的是间谍,那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另一阵震耳的炸裂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拉阔尔呆呆地看着自己两腿之间迸裂成蜘蛛网状的大理石瓷砖,莎尔缓缓收回魔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对他说:“赌约结束,你被淘汰了。”
周围的学生们都呆呆地看着莎尔身后凶戾的恶魔幻影,在西泽淘汰了最强的古拉克之后,似乎第二强的新生魔法师就只有这位创造了自己制导术的莎尔了。
拉阔尔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那些引以为傲的技艺在宛如恶鬼般的魔力面前被一一吞噬,就像一拳打进了沙里,力道全部消失,自己还深陷其中。
“这就是远古血脉的力量?”拉阔尔强行笑着,其实要比哭还难看。
“谁知道呢?”莎尔呼出一口气,“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
直至此时,新生测验只开始了十分钟而已。
最强的新生古拉克却已经在校医室里躺下了,莎尔也淘汰了神学院的一名新生。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历史学院的这两个怪物新生。
今年的历史学院,可能真要大放异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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