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个有些陌生又相当熟悉的名字以后,古拉克先是在脑海里绞尽脑汁翻来覆去地去回想这种如同罩着一层薄纱般的朦胧感。
最终这层浅黑的薄纱被一道白色的身影倚枪撕裂,像是黑夜里不灭不熄的白炽天火。
“德赛尔家!?”古拉克大叫一声,平静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与慌张。
德赛尔家既然会把安蕾用作联姻的工具,那自然就是因为想将其牺牲为家族复兴的祭品。
可现在东方使者选择与他们合作,他们大可不必再这么做,在订婚宴尚未举办的如今,有东方震旦这个古老的帝国在背后撑腰的德赛尔家即使是当场悔婚毁约也一点都不奇怪。
到时候他古拉克的脸皮就会彻底化为别人的笑柄一个被女人退婚的少爷。
他的慌张便是来源于此。
在看到古拉克这张惊慌失措的脸以后芙蕾米娅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毕竟前者的名声在整个塞万都有所传播,而顶着这般名号的他居然也敢对她发起过追求。
每每想起那次舞会古拉克对自己的邀约,芙蕾米娅都会感觉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尤其是之后他附在她耳旁说出的那些肉麻的话。
想起这件事芙蕾米娅浑身的寒毛又都立起来了。
“是的,德赛尔家,”言氏被古拉克这声失态的大叫搞得没什么心情,草草地掏掏耳朵回复说,“因为我觉得他们家主很有意思。”
“使者的权力是这样乱用的吗!?”古拉克情绪有些失控,他没忍住对言氏的愤怒,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可这个轻挑随便的男人忽然就这样冒出来轻而易举破坏了一切。
芙蕾米娅挑了挑眉,虽然她乐于看着古拉克气疯出丑的模样,但要是后者做出涉嫌袭击这样的事她也会很难办。
“震旦帝国的事不需要你这种下等人来讨教,”言氏冷漠地说,“与我而言你只是一个下等的乡绅罢了,对我无礼,你配吗?”
东方使者的光环太过耀眼,那种轻挑随和玩世不恭的态度也成为了他的标签,以至于几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忘记他的另一个同样惊人的身份这位言氏是东方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侯爵。
如果只论地位的话当场所有人都该对他下跪行礼。
芙蕾米娅凝了凝瞳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言氏拿出自己的爵位说话。
可此刻的古拉克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尤其是言氏的最后一句,他从没被人以下等或者乡绅代称过,也从没被任何人评价说自己不配。
强烈的雷光自他的右手其中化作重叠的幻影炸开,他愤怒地朝着言氏冲过来,芙蕾米娅瞳孔一缩,连忙做出准备释放魔法的姿态,言氏平静地看着他,好像面对的是一只蝼蚁。
“苦无。”
有人轻轻念出了这么一句话。
阴云遮日。
下一刻古拉克的身子猛地停在了当场,雷光骤停,眼中怒火之潮猛然褪去,化作深深的畏惧,他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得分毫,就像是被虚无的枷锁押在原地,脚下踏着深渊。
阳光自云端拂向大地,照出无数根透明的丝线,它们自房间各处笔直地刺出,每根线的尾端都连接着一小片黑铁刀,所有线首都收在一个女孩的手里。
她站在言氏身后的影子里,眼中绽出恶魔般的紫色光华。
她很不起眼,但影卫本就应该如此。
她是影卫,她是弥修。
她是言氏最重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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