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本然方丈刚才硬受他一到强劲剑气,亦是积出内伤,如今再大耗内力,实在抗衡不得。经此一番硬拼,本然方丈已是力不久支状态,而内力稍弱的独孤尘亦要显出山穷水尽之姿了。
只是独孤尘气势强盛,且笃定此战许胜不许败的念头,便每要于百尺竿头强行更进一步。如此一来,本然方丈掌间截住的剑锋便就更要抵刺过来,待剑刃已贴抵到本然方丈胸膛时,独孤尘便盯着本然方丈得意起来。
本然方丈遣尽全力犹未能阻止他长剑刺来,便只得眼睁睁看着这黄金大剑直入己身。本然方丈遂双目一闭,却盼能死的坦然。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际,院外忽有一段苍劲无比的指力隔空射来。独孤尘唯有撤去手内力,转而相避开来。经此一变,本然方丈也算死里逃生,躲过了一劫。
独孤尘扭头望去,却果见得两位眉须俱白的耄耋老僧步入院内来。本然方丈及其他首座见状,便连忙前恭敬拜了句:“参见师叔”。原来这两位赶来救援的老僧,正是少林寺仅存的两位了字辈高僧,清瘦的那一位是了闻禅师,而面有疤痕的则是了悲禅师了。
“阁下接连出手重伤我少林弟子,又对方丈施以杀手,却不知中间是有何冤仇?”了闻禅师问道。
却不待独孤尘答话,本然方丈已经惭愧着先开口了。
“回师叔,独孤教主此来是要与我比试武功,可惜弟子学艺不精,败下阵来。”本然方丈惭愧道。
了闻禅师听罢却爽朗一笑道:“你胜他败他,少林也不会因此少一块砖瓦。又何须拘泥于此?”
本然方丈当即释然答谢一番,一众首座亦频频点头赞许,仿佛并不由此再气恨独孤尘了。
独孤尘默默打量了闻、了悲两位禅师一番,罢了才仗剑说道:“原来少林还有了字辈高僧在,失敬了。”
但了闻、了悲两位禅师却盯着独孤尘手中黄金大剑惊讶起来,末了才由了悲禅师问道:“阁下莫非师出商阳山?”
独孤尘愣了愣,便一口否决道:“我乃神遂宫教主独孤尘,一身武功皆是教中祖传,不曾向外人偷师过半点。”
了闻禅师和了悲禅师依旧有些困惑,直到本然方丈站出来认同独孤尘所讲,他二人才算信服下来。
独孤尘却由此心里闷气,便颇为不快说道:“我今日来此比试,不想少林本字辈僧人不堪一击。今见得两位辈分更高的高僧,便要向二位讨教一番。”
了悲禅师却默的一笑道:“独孤施主想如何个比试法?”
“我以离殇剑法成名,便以此向两位高僧讨教。”独孤尘激动道。
“我少林也正好有一套失传已久的剑法,老衲也是初学不久,便以此向独孤施主讨教。”了悲禅师说道。
众僧皆是好奇,独孤尘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学了什么剑法,如此,独孤尘便长剑一荡,与之同出的剑气旋即在麻石地板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来。
“独孤施主好剑法。”了悲禅师一边赞叹,一边又四下找寻起来,片刻之后才从崖下拾来一段竹枝。
“大师是要以此为兵器?”独孤尘好奇道。
“此竹条刚柔并济而坚韧有余,却也称手。”了悲禅师欣然道。
独孤尘听罢便将大剑收回剑鞘,末了也转身去找来一根竹条道:“莫要说我独孤尘欺负大师,我便也以此为兵器。”
“无妨,无妨。”了悲禅师却乐呵呵的笑道。
了悲禅师越是这般轻松姿态,独孤尘就越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未免节外生枝,独孤尘便扬起竹条喝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