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教主虽是一人前来,然剑下隐有杀气,不知是否也要向我少林动手?”本然方丈依旧平缓的说道。
独孤尘听罢遂悠然的收起长剑,罢了才轻蔑道:“方丈未免太小觑我了。我只是一时技痒,便来向少林高僧印证武功。杀戮之说,却倒也谈不。”
“独孤教主在八方城技压群雄,贫僧早有耳闻,若论武功高下,贫僧自愧不如。”本然方丈答道。
本然方丈本不欲与世俗中人争一日长短,便以此为由选择隐忍退让。但独孤尘却心里愤恨起来,因为那日在八方城中他到底是被花幕池彻底压制住了的,回想起如此羞事,独孤尘便只会更要激恼了。
“所谓印证武功,自需比了才得见真章。方丈一句自愧不如,不足为拒。”独孤尘恨道。
“阿弥陀佛。独孤教主所来不过是要争一技之强,贫僧既愿认输,独孤教主之愿亦已达成,又何须多此一举?”本然方丈笑道。
独孤尘一愕,但旋即又大手一挥道:“孰高孰低比了才知道,就凭方丈一句话,根本不作数。”
本然方丈却并不着急,依是缓着笑道:“古来比试皆可认输,独孤教主却不许,岂不是在强人所难?”
“不错,独孤教主看似咄咄逼人,实则于礼不符,怕是不能服人服己。”戒律院首座本因附和道。
确与本然方丈所说一般,自古以来,江湖比试皆可认输作罢,否则比试双方不得杀个你死我活才能见出分晓?独孤尘理亏,便只得正色道:“少林寺虽明面是佛门清修之地,但私底下却处处要与我神遂宫作对,若非不甘屈于天下剑盟檐下,只怕早已与之联合来犯。我今日来此,便就要在武功与你分出高低,好教你们看清孰强孰弱,往后也好多行识时务之举。”
本然方丈听罢便不以为然道:“独孤教主此言差矣。我少林并无要与神遂宫对立之念,亦不曾行得损你神遂宫之举,又如何说得是处处与你作对?”
独孤尘刚才话语更多是要激怒堂前高僧,好叫他们个个献出看家本领来。但如今本然方丈由此一问,独孤尘却答不来了。毕竟在独孤尘的脑海里,确实想不起少林寺何时做过与神遂宫正面相抗的事情。
“做没做过,方丈心里最是清楚。远的不提,就说近的吧,在数月前天下剑盟扩盟大会,你们这位达摩院首座本悟禅师可是亲自列席了的。”独孤尘痛恨着说道。
本悟禅师听到独孤尘提及自己,便当即现身出来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受邀列席而已,并不参与天下剑盟与神遂宫之间的纷争。”
独孤尘却大笑一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本悟禅师当时可是与神遂宫朱衣天王交手过的,你既为天下剑盟出头,又何须在此信誓旦旦的说不与我神遂宫为敌?”
本悟禅师只摇头叹道:“当时情形,分明是那红衣天王先要攻我,贫僧不得不防。”
“那他为何独独要攻击你本悟禅师一人呢?”独孤尘质问道。
本悟禅师当即默诵三句“罪过”,罢了才答复道:“此人名号要犯诸天部,贫僧乃佛门中人,自要劝解。可惜红衣天王并不领情,反而由此生怒攻来。真是罪过。”
“哈哈。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天下姓王姓帝的何其之多,怎不见皇家拿他们治罪?你当日所为,分明就是要帮着天下剑盟欺我神遂宫。”独孤尘愤道。
众僧见状皆要愤慨,但本悟禅师仍自解释,独孤尘不厌其烦,只拂袖喝道:“就算不提这些细枝末节。你少林与我神遂宫作对之实也不容狡辩。”
本然方丈只得深致问其缘由,独孤尘的说法便是:天下剑盟在此番扩盟大会当众指出要与神遂宫势不两立,与会之人亦赞同附和,少林寺派出堂坐高僧列席其间并未反对,自是默认了要与天下剑盟沆瀣一气。
面对这般强词夺理说法,一众高僧皆是按捺不住,若非本然方丈劝阻,只怕这清净的大雄宝殿内又要闹腾起来。
“阿弥陀佛。少林乃武林一份子,受邀列席各大门派本是江湖礼数所在,独孤教主以此轻下论断,实在牵强附会。”本然方丈念道。
众僧听罢亦纷纷附和,却是要说的独孤尘无反口机会了。
独孤尘稍稍沉吟,便豁然笑道:“我神遂宫亦属于中原武林,为何我们邀约少林寺却不曾派得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