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招乃障眼法,不仅乏力,还备之不足,一旦被人识破,便要陷入被动。”萧让不解道。
花幕池却回头瞪了萧让一眼道:“你要学九重天的武功,就需把从前所学一一忘掉。”
萧让一愕,便答不话来了。
花幕池见他似有些委屈,遂转过身来说道:“这就是你们从前习武的一个谬误了。外人贪图功利,遂只以虚招为饵欺人,却不知这虚字之妙,乃是一切事物起承转合之关键节点。”
花幕池如此一讲,却是叫萧让颇感兴致起来。只凝神一思,萧让便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虚实相通之道,讲的不是二者递进变化。”
花幕池见萧让也是颇有悟性之人,当又欢喜的点头说道:“虚与实本是相同之物,虚实之道,非是要将二者割裂看待,你若做得虚招不虚,实招不实,妙处自然呈现。”
萧让牢牢记住花幕池所讲,一番凝神深思后,他又拿起木剑重新打起云台剑法来。果与花幕池所讲一样,萧让摒弃原有武旨,重按这一重天虚字精要来施展时,便顿觉胸中有直云霄之快阔,而手木剑亦更要顺遂无比了。
花幕池见萧让领悟的好,便又重新唤来那侍女和他比试。这一回,萧让因所使的云台剑法更添轻灵变幻之妙,便速速的占了风了。不数回合间,他便胜出了那名侍女了。
萧让难以置信的望着手中木剑,稍许又大受鼓舞的说道:“这虚字之妙,果然教我受用匪浅。”
花幕池却叫萧让丢去木剑,改而传授他一重天中的其他功法来。萧让因领悟宜虚之要,便所有的武功才一手就打得顺风顺水了。
“往后三日,你皆在此研习,到时候我再来考你。”花幕池说道。
萧让当即点头答应下来。接下来几日他便反反复复的演练这一重天里的数十种不同武功,直到滚瓜烂熟了才肯罢休。等三日后花幕池来考他时,萧让竟一口气的全数演练完毕。
花幕池赞许的点点头,遂拿出一颗褐色丹药叫萧让服下。
“正好肚子有点饿了。”萧让说罢便欣然吃下去。
花幕池却不与他说笑,只严苛道:“此乃补元丹,服食后能叫功力大增。否则你还去不得二重天。”
萧让明白花幕池的良苦用心,便当即感动起来。花幕池却不受他感动话语,只领着他沿壁陡阶了神技阁的另一层。
神技阁的二重天却与楼下颇有不同,其四壁皆由精钢覆裹,精钢之更是锻足各式铭文,却不知又是怎样的精妙种武学了。
“武学宜虚,只是入了个门,若达得宜沉,才算是了道。这二重天之要,便就是一个沉字。”花幕池细细说道。
“何谓是沉”萧让不解道。
“你面前那块铁碑有段铭文,自己悟读通透。”花幕池说道。
萧让于是走近前去细看一番,末了又全情致至的念诵道:“苍宇混沌,万物潜行化而天地,遂开元灵天为云干,得空灵,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地为始支,下培初元,厚德载物,必不凡响”
萧让才一读罢,便隐隐遁入天地无穷之缥缈境地,亦觉得铭文中每一字句,仿佛都于眼前应景而出。神驰之中,他竟忍不住赞叹起来。
花幕池从萧让的话语中能听出其人悟道之要,便说道:“二重天里记载了三种修炼内力的诀窍法门,你需尽快掌握。明日我再遣人和你比试。”
萧让只犹豫道:“内力修炼最耗时间,纵使我一日间将其全数背下,恐也增长不了多少功力吧。”
花幕池则不以为然道:“你刚刚服食了一颗补元丹,顶得你修炼十年的功力,怕什么”
萧让听罢当即引气而发,却并未觉得自己内力水平与从前有何不同。但未免惹得她生气,萧让又转去背诵墙的内力心法秘诀了。
神技阁的内力修炼法门与寻常门派截然不同,其要旨落在一个“沉”字,便处处要讲究于地潜发。外人提气提神的修炼方法,到这里就变成了压气伏神了。萧让只暗下照着一练,便就憋的浑身红涨难受了。
花幕池见状忍不住要笑,但她却强行压制住,然后再去帮他封住了几处要穴。萧让得花幕池出手封住身穴道,便这才觉得一身气力皆往地下沉积而去,待他再照着墙功法演进时,乃觉全身愈要稳当刚直,尤是扎地双足,更似长出根须般的与地面贴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