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隽二婢听得萧让唤自己作姐姐,便当场跪下请罪道:“我等只是婢女下人,不敢受公子这般尊称。”
花幕池却叫二人起来,末了才又说道:“他年纪比你们小,叫声姐姐当也无妨。”
事情安顿好后,花幕池便称自己有些累要歇息去,萧让也觉得一路赶来确是辛劳,遂也回屋去休息了。只是花幕池这一去,便接连数日不见了人影,萧让不熟宫内地形,又不敢私下闯去寻她,便只好独自凭栏盼望起来。
花幕池此去却并未离开碧霄宫,她之所以消失不见,乃是因为她去了后山的玄冰窟凭吊故人。于明亮冰晶琉璃间,一位故去的男子静静的躺在寒玉棺内,任凭花幕池如何感怀伤痛,他皆安详无息的就睡着。
待在玄冰窟里守了三天三夜后,花幕池便望着这故去的男子黯道:“你未尽心愿,我来为你达成。但你负我的,就此算过。”
说罢,花幕池便放下洞内的万斤玄冰石,从此彻底的封住了洞口。
再度见到花幕池时,萧让不知道有多开心。但花幕池却一如往日平静,除去与之朝夕相对外,她似无甚话说。其实何止是花幕池,便就是这碧霄宫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极为的淡寡。再过个几日,萧让便有些闷不住了。
花幕池也知道萧让心里闷的慌,但她就是想要萧让发闷,因为只有这样,萧让才会对她接下来的安排感兴趣。
这一日,花幕池面色凝重的来到萧让屋里,然后便问萧让是否答应跟她去神技阁学习九重天的武功。萧让原本觉得自己武功低微,是配不花幕池的,如今有机会深造自然愿意了。但花幕池却说要学碧霄宫的武功是有代价的,而这代价就是要萧让听她的话。
萧让觉得就算自己不学那些高深武功,也会一直听花幕池的话,如此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可是花幕池却并不满意,因为她觉得萧让这是一时热血沸腾之感,当不作数。
萧让以为花幕池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便当即悲道:“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心甘情愿的一一照做。”
说罢,萧让便发起毒誓来。
花幕池默默的看着萧让,稍许才正色说道:“我要你纵横天下,教武林莫敢不尊。”
萧让愣了愣,便迟疑道:“可是我更想与你一起常住碧霄宫”
花幕池脸色一沉道:“你刚刚还说事事听我安排的,怎么就要变卦了”
萧让急的直摇头否认。
“你既身负仇恨,又无辜被冤枉迫害,不想着重证清白却早早的要安于避世生活,实在没有男子汉的气概。我花幕池是有仇必报之人,你若不想去报仇,那就我来代劳。”花幕池恨道。
萧让怎肯花幕池这般看待自己他于是又回想起自己被天下剑盟冤屈和攻讦之事,便当即也愤道:“世人皆不容我,皆要杀我而后快。唯独你疼我惜我,只要你愿意,我便与天下为敌又何妨”
萧让这么愤然一说,便顿觉有一种莫名的畅快之感涌心头。而花幕池亦从中隐约察觉出那份似曾相识的豪迈气概,遂更要心花怒放起来。
花幕池于是领着萧让进入碧霄宫之地宫,待于地宫内蜿蜒曲折的走几炷香时间后,二人便又出现在一处极寒的冰雪之地了。萧让此刻往前探看,却果见得前方有一座似山非山,似塔非塔的宏大建筑。而那里,就是花幕池所讲的神技阁了。
但花幕池并未马带萧让进去,相反的,花幕池却叫萧让往左侧枯木下的一座小土堆行跪拜之礼。
“你记着,碧霄宫是由倾瑶仙后所创办,神技阁内的武功也是她几百年来的心血。”花幕池于一旁默默说道。
萧让点点头,却最终又错愕着问道:“你说倾瑶仙后活了几百年”
“你若是全数掌握了神技阁的武功,你也一样可以活几百岁。”花幕池却有些不大耐烦的答道。
萧让仍是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便又欲相问,但花幕池却先于他开口说了起来。
“我的武功是六七年前由她所授,所以她便算得是我师父。我今日指点你九重天功法,你也必须拜过她入得我碧霄宫门才行。”花幕池严苛道。
萧让于是对着倾瑶仙后的墓恭恭敬敬的磕头跪拜一番,拜过后他才自言自语道:“人活到十岁就老态龙钟了,活个几百岁只怕早已是枯木模样,更莫说要行动自如了。”
花幕池却得意笑道:“那你以为几百岁的倾瑶仙后是什么模样呢”
萧让不敢想象,便摇摇头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