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幕池念及故人之情,遂悲人事际遇,便笃定昔日故人未了之心愿,皆要在萧让身一一实现。而自己与故人未了之深情,亦当复从萧让身施展,唯此才能不憾此生。
花幕池于是半途独自折返,便一心要去寻萧让了。她是在八方城与之相遇的,若要找人,也必定得先往临安去。花幕池原本乃是北去,如今折返南下,便正好与楚鸣乔等人不期而遇。
花幕池次去八方城时并未留心到楚鸣乔,如今被他拦住,花幕池便忍不住对他打量起来。独孤凝见花幕池似在审视楚鸣乔,又似在欣赏与他,便当即前和楚鸣乔并肩站在了一起。
花幕池细细的望了独孤凝一眼,遂忍不住赞了句:“好美的姑娘。”
独孤凝面色一红,便羞怯的向楚鸣乔说道:“还不把萧让事情告诉与她?”
花幕池一听到萧让名字,便当即机警问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楚鸣乔觉得花幕池的洞察力太过敏锐,便似有重压般的将事情原委说出,末了又求她务必要前去搭救萧让。
花幕池听罢眉宇一紧,虽有浓纱裹目,但独孤凝却察觉出她面的凄厉杀气来。花幕池遂又望了独孤凝一眼,便这才迟疑道:“你为什么不放了他?”
楚鸣乔和独孤凝皆是一愕,这才明白对方一早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楚鸣乔于是把独孤凝遭遇说了出来,花幕池对此却并不感兴趣,只默然说道:“我这就去救他。”
但楚鸣乔却又说道:“碧霄仙子武功盖世,自能将萧师兄解救出来。但此事毕竟是由天下剑盟和神遂宫之间的误会所致。还请碧霄仙子不要伤人,如此萧师兄往后也可少些无谓仇敌。”
花幕池却冷笑道:“小子,你相信他们会这么轻易的放人么?”
楚鸣乔愣了愣,当即说道:“萧师兄已经被武中圣逐出天下剑盟,师父也被迫断绝了和他的关系。如此,神遂宫再囚着他也没有什么意义,就肯定会放人的。”
花幕池细细一想,却忽的又追问道:“那神遂宫现在放了萧让么?”
楚鸣乔和独孤凝出了太湖后曾四下打听过,证实萧让目前仍被囚禁在神遂宫中,如此,他只好摇了摇头。
花幕池听罢只冷道:“事情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楚鸣乔欲要再问,但花幕池却转身要走。楚鸣乔怕她在救萧让时大开杀戒,遂要求与之同去神遂宫。
“你们云台派的人都这么啰嗦吗?”花幕池不耐烦道。
楚鸣乔答不来,只得说道:“萧师兄此番被人诬陷,已是不公遭遇,如果再无端结下仇敌,岂不更是无辜?以萧师兄贤良本性,能不心里悲伤吗?你若真心为他好,就应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花幕池本欲生气,但心中将此一念,便又觉得楚鸣乔这话还算有几分道理,如此,她才简简答道:“也行。”
楚鸣乔和独孤凝听罢当即宽松了一口气。
“时值云台派多事之秋,我和萧师兄又都被歹人算计,只怕从此难容于江湖。”楚鸣乔悲道。
“捡重点说。”花幕池却直道。
“我与萧师兄情同手足,自要告知真相。如你救出萧师兄,请让我和他见一面,我们就在这里等他。”楚鸣乔恳切道。
花幕池却不置可否,反而是盯着楚鸣乔和独孤凝看了几眼,末了才说道:“你们一对亡命鸳鸯,也是可怜。此去向北二十里有一处烟浪阁,江湖无人敢犯,你们且去那里候着。”
说罢,花幕池一拂衣袖,人便化作一阵旋风飞驰而去。此情此景,直是看的楚鸣乔惊诧不已。而至于独孤凝,则仍自悲喜于花幕池说讲的那句亡命鸳鸯话语。
今日遇到花幕池的好处,除了萧让得救有望之外,就是她所讲的那个烟浪阁了。此刻的楚鸣乔和独孤凝皆是被追拿之人,若果真能进到这样一个江湖无人敢犯的地方,那接下来的等候的日子就太平多了。
楚鸣乔于是拉独孤凝,然后二话不说的朝着烟浪阁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