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中圣只看来者阵势便已料知劲苍派遇难,亦从台匆匆赶了下去,如此,审问李沧浪一事便就暂缓了下来。李沧浪躲过一劫,遂也好奇的观望台下形势。
“柳四侠莫急,天大的事情由武某为你担着,你且慢慢道来。”武中圣劝道。
得武中圣如此表态,柳斜晖当即拜服谢过,稍后才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原来月前有个吐蕃僧人大闹劲苍派,不仅杀尽山中抵抗的弟子,还先后将他师叔白鹤子及师兄柳映红、柳沉烟等轮番吊在山门前虐杀。除去柳斜晖等数人逃脱外,整个劲苍派皆被那吐蕃僧人屠戮殆尽。
劲苍派乃南派第一剑门,世受江湖称戴,如今受得如此惨烈遭遇,便是任谁也不敢相信。柳阳春闻得劲苍派惨遭灭门,却是差点没被气晕过去,但当他再清醒过来时,其人早已挣扎着要为死去同门报仇雪恨了。
南坛劲苍派一门被人夷平,身为天下剑盟盟主的武中圣自然愤恨难当,但他又好奇这藩僧究竟何等来头,敢行此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恶事。可惜对于武中圣这个问题,柳斜晖等人也是知之甚少,便无从答起了。
“我柳阳春发誓,此人就是如来佛祖,我也要将之大卸八块。”柳阳春恶狠狠的指天起誓道。
“天下剑盟乃是一家,如今西坛遇劫,我等自要同仇敌忾。”玉蝉真人对着柳阳春说道。
玉蝉真人如此一喊,场下当即响应不绝,群雄仿佛又寻回早先誓师决战神遂宫时的高亢面貌。武中圣当即又跃回到台振臂高呼道:“为西坛劲苍派报仇!”
四座当即跟着武中圣高喊数声,全场气愤便又更加群情激昂起来。武中圣说罢当即与诸位坛主旗主谋划起捕杀藩僧的事情来,群雄亦积极献计,便剩得李沧浪孤落于一角了。
武中圣本欲抽调重兵前去大理缉拿此藩僧,但座下有人却提醒要防备神遂宫趁虚而入。武中圣亦怕独孤尘趁机举兵来犯,遂凝神思虑了起来。
正此时,代行蜀山剑派坛主权责的周泊年便前说道:“劲苍派名宿众多,皆遭了此藩僧毒手,可见对方武功极其了得,若不多派些一等一的高手去,只怕奈他不得。”
周泊年说也的没错,此番劲苍派倾覆,对天下剑盟而言已是重大损失,此去缉捕若再轻敌行事,岂不又要造出更多伤亡来?
群雄听罢皆是纷纷点头赞同,武中圣亦觉得周泊年所说在理,便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武中圣这般迟疑并非是他缺少主见,恰恰相反,武中圣正是对天下剑盟了解太深才有此诸多顾虑:天下剑盟虽高手如云,但其中多是刚加入剑盟不久的新门派,这些新人无论是坛主、旗主,皆被柳阳春等旧坛主轻视排挤过,指望他们全力督办此事自是不大现实。当然就算这些人未与柳阳春等生出间隙,武中圣也不敢贸然将此重任相托,因为在他看来,所有新人不在八方城呆够半年,都算得是真心实意的归附了天下剑盟。
武中圣的心思被云舒岫和玉蝉真人所洞悉,但二人态度却决然不同。云舒岫自是在心里骂柳阳春这是自作自受,活该没人愿意真心帮忙;玉蝉真人则寻思如何挑选最合适人选,既要圆满办妥此事,又能保全那些旧坛坛主实力。
柳阳春见全场忽然陷入沉默之中,便当即愤慨群雄不够仗义,接着又气冲冲的要独自杀回点苍山去。他这一闹,却又叫更多人暗下袖手旁观的主意了。
却此时,昆仑派掌门韩仕诚便站出来说道:“何不让云台派李掌门率众前去,正好也给他戴罪立功之机?”
韩仕诚的话却并未引起多少响应,毕竟李沧浪现在还是待审的罪人,任何有助他开脱话语都可能触动到武中圣和玉蝉真人。但此一时彼一时,武中圣听完韩仕诚这番话后,心里便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来。
玉蝉真人却并不同意,在他看来李沧浪及云台派尚背负着暗通魔教的重大嫌疑,若由他去,岂不是要放虎归山?玉蝉真人的话当即引起他三位师弟的附和,岳镇元见状亦赞同道:“怎可叫一个与魔教有染之辈去办如此重要的事情?”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青城派掌门江城子却审时度势道:“魔教大军刚刚撤去不久,必在八方城外留了不少眼线,独孤尘要是知道我们派大军南下,难保他不会半路杀个回马枪。所以此去人手宜精不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