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银垂天尊,司空野渡的确有耐心的多,萧让几番不从,他便几番增加折磨力度,虽非痛不欲生,却也叫人生不如死。但即便如此,萧让仍旧执意不从,司空野渡总算看透他了他的脾气,便没好气的说道:“小子,老夫儒道出身,才与你斯文着来。你非要试头硬,那就去见独孤教主。”
但司空野渡却始终没能得到想要的答复,所以他也不再啰嗦,便擒着萧让直奔神遂宫营地去了。
司空野渡其实并不想事情走成这样,因为此事独孤尘原本是专门交给右护法向晚舟去办的,但后来临时兴起又额外的交代给了他。他若没办好,便就会辜负了独孤尘信任。但他办好了就会有好的结果吗?在司空野渡看来却也未必,因为向晚舟必定要因此心生怨恨不满。要么让独孤尘失望一下,要么让同僚暗下嫉恨,两相权衡下来,司空野渡还是选择了前者。否则以他的修为和心机,萧让就算是铁皮子嘴也要吃不消的。
萧让却不知道这些,在他看来这堂堂神遂宫的左护法也是黔驴技穷拿他没辙了。萧让于是难免得意洋洋,便在此自豪心思中藐视起“魔头”独孤尘来。
向晚舟见司空野渡领着萧让归营,便多少有些错愕起来。司空野渡不想向晚舟闷恨,便故作无奈的说道:“万恶淫为首,此贼因觊觎女色,竟在城郊丘家屯被我撞上。我知右护法正奉命找寻于他,便顺手将其带回来。稍后你我一同押他去见教主,若有封赏你我兄弟一人一半。”
司空野渡一番说来,却也叫向晚舟好受了许多。独孤尘见二人领着萧让进来,便已猜出个中端倪,但相比于左右护法的行事心机,他却更关心萧让所交代的事情。司空野渡已做好了让独孤尘失望准备,便以萧让嘴硬为由自责起来。
向晚舟见萧让身上有数道新鲜的血口子,便也赞同附和一番。独孤尘睨了二人一眼,便这才起身向着萧让走来说道:“区区一个云台派弟子,就能难住我神遂宫的左右大护法。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司空野渡和向晚舟当即诚惶诚恐的谢罪一番。至此,向晚舟才算警觉过来:刚才司空野渡会这般热情的约他同往,根本就不是要分沾什么功劳,完全是为了拉他来一起顶罪的。念及此,向晚舟便在心里暗骂司空野渡贼心思。
独孤尘冷冷的望了萧让一眼,其中冷峻孤狠之意便足叫萧让心底寒颤。在独孤尘的凝视下,萧让眉宇间的任何一丝最细微变动都要被尽数捕捉,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刚才心底暗打的那一下寒颤。
独孤尘于是面露不满的扫了司空野渡及向晚舟一眼,很显然,他并不认为萧让是一块有多难啃的骨头。既不觉得萧让是何等难缠对手,独孤尘便索性背身过去,竟是盯着左右护法问话萧让了。
萧让起初亦是不答话,但独孤尘乃坐拥百万教徒的江湖第一主教,他不顺心了,定不会叫逆反之人舒服。但见独孤尘低声一喝,便有近侍上来领命。
“将此人送与养丹堂刘长老试药,至死方休。”独孤尘轻蔑道。
萧让却依旧一副毫不畏惧模样,但向晚舟却急着求情起来。在他看来,唯有萧让能够厘清碧霄仙子的来龙去脉,他若被毒疯子刘钦芝领去,准无活命机会。
独孤尘自能看出向晚舟心思,便不屑道:“此人与碧霄仙子相识尚浅,只需从他与朱衣天王碰面后的行程经历入手,何愁不能将碧霄仙子查个水落石出?”
对于独孤尘的话,向晚舟自是半信半疑,但司空野渡却一早反应过来。的确,那碧霄仙子在天下剑盟总坛分明说过她是来为下属复仇的,而萧让亦说他与碧霄仙子的这名下属乃萍水相逢,如此就一一印证了独孤尘的看法了。
但萧让离开漠北后的行程相对隐秘,他若不说只怕并无多少人能知晓。为防万一,司空野渡还是建议先招南宫绮绝前来对证一番,如此也好将查探工作的难度降到最低来。
拾珠楼耳目遍布江湖,她只需稍稍花点心思,萧让恶斗血衣社、大闹赤蛟帮以及私闯将军府的事情就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了。但和独孤尘一样,南宫绮绝及神遂宫左右护法皆觉得其中缺失了重要的一环,那就是萧让的画卷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