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浪于是举头望去,便见乐天正兴高采烈的朝此奔来。
“甘师叔,我捉到你说的小猴子了。”乐天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来。
甘棠瞄了一眼后故意放大嗓门说道:“既有烈酒,正好取那猴脑来下酒。”
乐天一听,脸色当即怔住了,便连连摇头道:“不可以,不可以。”
李沧浪遂趁机说道:“你若不想他吃了猴脑,最好就答应他的条件,每天来此向你甘师叔勤学武艺,莫再捣腾些没用的东西。”
乐天点点头,便什么都答应下来了。甘棠却鄙夷着瞪了李沧浪一眼道:“我愿教他,并不是一种交易。”
李沧浪不想再触及甘棠敏感的神经,便连连招手示意不提此事。既然一切都已谈妥,而甘棠也打开心结,那李沧浪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再三交代乐天不能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后,李沧浪便径着小树林畅快的回去了。
李沧浪以一己之力击退来犯之敌,自是让云台派威风大涨,此事虽已过去半日,一众弟子们仍旧沉浸在津津有味的回忆之中。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心里想着此等威风事情,比如李苓思,因为萧让音讯全无而黯然伤神;又比如楚鸣乔,因为见着师妹消愁而黯自萦心。
“你说大师兄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不测了?”李苓思焦虑问道。
楚鸣乔自然答不上来,虽然心里酸酸的,但他也不希望萧让有事,便宽着眉宇说道:“萧师兄吉人天相,必定平安无事。”
“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我真的好担心。”李苓思忧伤道。
看到李苓思这般伤神,楚鸣乔心里渐觉失落,但他却也识得大体,便委婉着声音劝道:“师妹放心,萧师兄机敏过人,又最得师父真传,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经他这么一说,李苓思又想起萧让平日能耐无穷的样子,便这才一扫愁云的说道:“楚师兄说的没错,大师兄心思机警,本领又好,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楚鸣乔正要附和,李苓思却忽的一转话语道:“我这就去三清堂乞求天尊保佑大师兄。走,你也跟我一起去。”
楚鸣乔暗地里觉得有些委屈,但他不想辜负了师妹这番心意,只好默默的尾随而去。二人一前一后才过大堂,就碰上从小孤峰归来的李沧浪了。
却也不知为何,李沧浪见到女儿与楚鸣乔单独在一块儿后就面色凝重的责问起来。李苓思只道父亲是在小孤峰碰了壁,自不会作多想,但楚鸣乔却明白师父此举是不悦自己与师妹在一起。在楚鸣乔看来,大师兄萧让才最得师父心意,往后师父不仅要把掌门位置传给他,甚至连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已托付好了。
“萧让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本事,你们在山上干着急能有什么用?”李沧浪责问道。
李苓思不知父亲为何这般火大,也不敢贸然抵触。楚鸣乔明白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便连连点头道:“师父教训的是,我看我们还是去做些对门派更有帮助的事情好。”
李沧浪听得楚鸣乔这番表态,又见他似乎并不缠着李苓思,便这才松口道:“萧让迟迟没有回山,不如这样,你即刻带两人下山打探,无论结果如何,半个月内务必回来禀报。”
李苓思听得父亲要安排人下山去找萧让,便自告奋勇的向李沧浪请缨同去。不待李沧浪答复,楚鸣乔却一口否决道:“此行路途遥远,更兼江湖险恶,师妹当留在山门中为好。”
楚鸣乔的话语正符合李沧浪心思,但他却难言高兴,只默的看了这位二弟子几眼,最后才五味杂陈的嘱托道:“下山后凡事谨小慎微,切莫招惹闲事,七八日后如还无消息,便原路返回。”
楚鸣乔虽憾师父偏心大师兄,但此番悉心叮嘱,却又让他心头一暖,便感念道:“弟子时刻铭记师父教诲。”
说罢,楚鸣乔便转身往前院抽调人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