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婉言相拒(1 / 2)疏桐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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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见赤目郎君满脸血色的冲回屋来,心里顿时暗叫不妙。而赤目郎君亦装腔作势的骂道:“贱人百般辱我,真是死不足惜。”

萧让望着赤目郎君沾满血迹的十指,大概也能将事情猜出几分来,只是他觉得碧珠娘子就算再误解责怪赤目郎君,也总归是罪不至死的。如此,萧让又不怀好气的讥道:“看你们前一刻还亲密无间,想不到转眼就栽在对方手里,你也真够狠毒的。”

赤目郎君听罢只默默拍了一下石桌,却始终吐不出半个字来。萧让认为赤目郎君这是在积蓄心中怒火,便想反正难逃一死,何不在死前痛骂这无情无义的魔头一顿?

萧让于是躺在案台上大骂一通,直是将对方种种恶行数落一遍,细细听来,便就是赤目郎君本人也要觉得自己是个罪该万死之徒了。

赤目郎君本想去拾起画卷,但见自己满手鲜血,却终于还是收回手来。赤目郎君于是默然的在案台前坐了下来,然后又默默的沉思片刻。萧让只道他是在思量如何用最歹毒的办法对付自己,便索性做出一副从容等死的姿态来。

赤目郎君虽然忌惮倾瑶仙后,但虑及身后事,他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杀死萧让。只是思虑再三,他还是怕此举会额外激怒了倾瑶仙后,到头来又给碧珠娘子惹来杀身之祸。

但赤目郎君又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心思,便故意问道:“你背负的画作是从何而来?”

萧让本不想搭理,但赤目郎君问及是否从碧霄殿获取后,他亦心下好奇了。但萧让不想这魔头知道吴丹青的经历,也不想他玷污了画中神仙,遂将当日碧霄殿际遇胡编乱造一通,原本吴丹青赠画的经历遂被说成是殿内神像授谕,而目的地亦从浔阳赵将军府改成临安皇城。

或许萧让并不知道,光明神教在传位不顺遂时,曾由倾瑶仙后授谕指定继任人选,照此看来,他岂不就是倾瑶仙后的特使了?而更巧的是,临安城正是光明神教曾经的总坛所在,那今番倾瑶仙后让特使送画到故地去,就更显真实、重要了。

赤目郎君心中设想终于得到印证,但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知情的样子,如此他便假惺惺的说道:“想我家乡也是拜碧霄殿的,你既背负此神像,杀不得,杀不得。”

萧让却觉得好笑,一个生饮人血的魔头竟然还心念神佛,倘若果真神明有灵,却不知又要如何看待赤目郎君这样的信徒了。赤目郎君却也不在乎萧让怎么看,只解开他身上藤条后说道:“带着画卷离开此地。”

萧让想不到前面还想着要喝自己鲜血的魔头现在竟主动放自己走。赤目郎君却也不管他意外与否,只假装肩头伤口疼痛,然后以手抚摸。可是他一摸,就“啊”的惨叫起来,接着又破口骂道:“贱人竟然在刀上喂毒。”其实萧让哪里知道这是赤目郎君故意往自己伤口上抹了奇毒,因为在赤目郎君看来自己唯有一死,整件事情才可以一了百了。

说罢,赤目郎君又抬手一看,却见整个右掌都被暗红血渍所覆盖,如此他又悲从中来道:“看来她真的是要将我置于死地了。反正要死,何不尝尝自己血液的味道?”

说罢,赤目郎君便扭过头去吸吮自己的肩膀,而那发黑的血液亦染满他的双唇,此时再看,着实是十分的恐怖。萧让见着他这般残害自己,竟忍不住想要上去劝阻,但不待他出手,食了毒血的赤目郎君便口吐白沫的抽搐过去,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萧让于是急急收起画卷,然后急匆匆的奔出屋外,这等阴森邪祟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庆幸的是,山寨院外正好拴着一匹枣红的骏马,萧让心中一喜,便跃上马背扬尘而去了。

却说李沧浪在边塞和萧让分开后,便一路策马东进,七八天后就已抵达少室山下了。但见此处古木森森、塔楼庄严;又时时闻得山间钟吕悠远,实在称得一方圣地。

再三确认无人尾随后,李沧浪才匆匆赶上山去了。

把持寺门的小僧见有访客风尘仆仆而来,便当即上前相问。

“我乃云台剑派李沧浪,与菩提院本难法师是故交,今番云游到此,特来拜会。”李沧浪朗朗说道。

小僧却再细细打量了李沧浪一番,显是还信不太过他的话语。李沧浪只得再三解释,这个小和尚才磨磨蹭蹭的回去禀报。堂堂一派掌门,竟然被一个小沙弥所轻待,便就任谁也不会觉得心里舒坦。

少倾,便见一个神采奕奕的黑须老僧阔步而来,一见得李沧浪后便上前合十相迎道:“李掌门大驾光临,蔽寺蓬荜生辉。”

先前把持山门的小僧听得菩提院首座如此尊称对方,便当即双手合十的向着李沧浪恭敬一拜,便算是回礼了。

李沧浪亦抱拳向二僧分行礼数,便兴致高昂的说道:“大师言重了。李某云游至此,特来拜会大师,顺便也来讨杯茶喝。”

本难法师宽心一笑,便迎着李沧浪进入寺内叙旧去了。席间二人不时追忆起双方相交相识的场景,二十余年的交情便如陈年老酒般淳泽人心。只是旧日之谊终要说完,而此番到访的目的却又不大好直接说出口,如此,李沧浪便稍稍的品起茶来。

本难法师慧眼慧心,一眼就洞穿了其中端倪,便忽的话锋一转道:“李掌门千里迢迢来我少林,应是有事而来吧?”

李沧浪默默的盯住本难法师,然后又环视一周,却迟迟不肯开口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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