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道口忽然驰来一队人马,银手套青年见状当即精神一振,便更加决绝的与萧让周旋起来。神拳帮其余倒地之人见援兵来助,皆是就地爬起合围而来,顷刻间,萧让就被四五十神拳帮的人马团团围住了。原来,方才神拳帮发招前以铁拳相击不仅是震慑敌手措施,还是给附近同门发去的战斗信号,一旦他们听闻铁拳碰撞之声,就会如狼群般闻讯赶来。
赶来的神拳帮人马中,有一辫发垂肩的绒衣大汉上来便以马鞭抽打受伤的弟子,然后又对着银拳套青年骂道:“一群人都打不过他一人,真是没出息了。”
一众神拳帮弟子皆不敢做声,银拳套青年亦只恭恭敬敬的向他拜道:“二爷教训的是。”
原来这绒衣大汉乃是神拳帮的二当家袁横泰,与大当家霍东莱并称塞北双拳,而那银拳套的则是他下一辈的得意弟子白尺。
袁横泰收拾完一众弟子后,这才执鞭上前打量起萧让道:“就是你小子打伤我十数神拳帮弟子?”
萧让收起长剑道:“他们不让我过路,才有这场误会。”
“你可交了买路钱?”袁恒泰又问道。
萧让摇摇头。
“哈哈,你不按规矩办事,他们不放你过去却也正常。”袁恒泰盯着萧让说道。
萧让见这神拳帮二当家似讲些道理,遂正色道:“我乃云台派弟子萧让,奉师命去天山派……”
“够了,够了。如果随便一个人都上来冒充个什么名门正派,那我这些兄弟还有什么活路?”袁恒泰不耐烦的说道。
萧让只默叹一息,便直直说道:“罢了,你若不信我是云台派弟子,也不必费这些口舌了。”
袁恒泰却忽的震怒道:“就算是云台派弟子,也不容你在此撒野。今日我若不收拾你,却不知日后江湖朋友会怎么看我?”
话音一落,袁恒泰便一个箭步飞身过来,其迅捷如雷处真有猛虎下山之势。萧让知来者武功不凡,便提剑后撤几步,待避开他锋芒后才回身相刺过来。袁恒泰识得此乃云台派的“回头望月”剑招,便抡起双拳格挡起来。但袁恒泰所使的《百裂神拳》乃是一门攻防俱佳的拳法,他此番虽是格挡,却又不全然是防守,反而每每于铁拳交互间有夹持长剑之意。萧让知道对方力道不浅,一旦长剑被他拳套拿住,那自己就施展不开来了。如此一来,萧让唯有急剧的将剑招变换到极致,却是逼的袁恒泰只有防备之力,再无拿剑念想了。
神拳帮弟子见二当家出手尚且占不得上风,便也纷纷焦急起来。袁恒泰本以为区区一个云台派弟子应该十分好对付,但想不到来者竟有这般身手。一番缠斗下来,他也是毫无取胜办法,便唯有继续以强蛮力道来抵消对手剑招上的轻灵。
只是袁恒泰以力道求胜,虽抗衡住萧让的《云台剑法》,但却失《百裂神拳》之变,长久相持,实则大耗。萧让看出其中门道,便想自己只需继续以剑招变化与之纠缠,最后终要胜出一筹。
但萧让却还是太年轻,袁恒泰此番以力道相抗,既是为了避其锋芒,同时也是为了全面观察他《云台剑法》的路数。数十回合过后,萧让的剑法已经被对方粗略知悉,待他再次使出时,袁恒泰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应付了。
但见袁恒泰于拳法中五指忽开,萧让的长剑便架在了他的手背上,待他再手腕一转,那长剑便已夹在他二指之间了。萧让暗觉不妙,遂连连改刺为劈,这才堪堪化去长剑被拿之危。袁恒泰见自己策略果然奏效,便愈加发力的主攻上来。萧让内力本不及对方深厚,今番剑招又被对手洞悉,着实是落入被动境地了。
神拳帮弟子见袁恒泰占得上风,便个个欢欣鼓舞的击打起手中铁拳来。其中发出的剧烈声响对袁恒泰来说自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助威,但于萧让而言却是一种难受的嘈杂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