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披白熵公国刺袍的蒙面人空降到夜刃与他老师的住所。
他们的住所建在一个隐秘的山底下,高大的树林提供了天然的掩护,不容易被外人发现。
大概有十几个人吧,打着清除反叛的名义,想要把夜刃的老师给斩首拿回去邀功。
这是刺客间的战斗。由于对方人数上的优势,夜刃两人很快就被制服住了,代价是损失了四五个人。
对方在制服成功后,二话不说就把夜刃老师的首级给斩下了,不留一丝机会。
看着老师的头颅掉落在地上一滚一滚的,到底的无头尸喷涌不止的鲜血,夜刃瞬间停止了挣扎。他眼睛睁得很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头颅。
十年时间,不说长,但也不短,有说有笑的,但却在一瞬间永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师生关系转变为了相依为命的却没有血缘的亲人。
老师的死去,对于夜刃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他的一生充满的悲剧,家破人亡,兄弟战死,就连现在最亲的人也被莫名其妙的斩首了。
被擒制住的夜刃在刀落下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掉了,然后推倒前面的人奋力逃跑。
虽然悲痛欲绝,但他也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夜刃很好的遵循了刺客第一守则,绝不与敌人正面交手。
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没死,就一定有机会报仇雪恨。于是,靠着十年时间练出来的速度飞速逃离了那个地方。
夜刃的师傅肯定支持他这么做的,死一个总比死一对要好得多。
逃跑出来的夜刃漫无目的,双目无神的游离着。过了一会儿,他跪了下来,捶地痛哭。
也许是发泄够了吧,他不再哭泣,并且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在那一天过后的一年里,他四处寻找白熵公国的士兵刺杀,不说上千,但至少也上百了。
不过有一次,让士兵闻风丧胆的夜刃中了士兵设下的陷阱,被他们生擒。
但臭名昭著的他没有立刻被处决,而是被士兵们带进一个密室里,狠狠折磨。
他每一天都忍受着非人的痛苦。他的牙齿残破不齐,全身上下没有一片完整的肌肤,就连指甲盖也一块不剩。
直到有一天,某个人秘密把他转移掉了,连看守的士兵都不知道。据当时看守他的士兵回忆,当时忽然出现了一阵黑烟在密室里,等黑烟消散后,夜刃已经不见了踪影。
之后他们在王国的领地范围内进行了秘密搜查,也没有把忽然消失的夜刃找出来。值得庆幸的是,在夜刃消失后,也没再出现士兵被刺杀的事件了,于是关于夜刃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他们不知道,带走夜刃的那个人就是现在高高在上的教皇。
在教堂的地下室里,教皇把夜刃治好,与他签订了一些奇怪的协约。
夜刃答应为教皇效命,而教皇也给予夜刃强大的黑暗力量。他不知道教皇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知道,自己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了。
之后的三年里,全国各地都出现了一些针对性暗杀事件,大多都是出自夜刃之手,但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是夜刃下的手。
时至今日,夜刃还是不停歇的寻找四年前,身披白熵公国刺袍的那十几个人,但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那十几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线索。
没有人知道,其实夜刃最想要的,并不是复仇,而是藏在心底里的,想要与人分享的情感罢了。
看着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夜刃收起了回忆。然后施展了一手传送,离开了树林。
昨日凌晨五时分左右,太阳升起时,夜刃刚想上去终结奥兰多的生命,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重伤了,好像是一团光球,让他五脏俱损。
状态不好的夜刃只好暂时撤退,禀报给教皇,顺便回去养伤。
......
“咕噜咕噜咕噜。”
一口色香味全的浓汤灌进奥兰多的嘴里,大概灌了几口吧,他总算是把踏入地狱的一只脚收回来了。
奥兰多感觉好像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注视着自己,于是缓缓睁开了眼。不过还没睁开多少,太阳射出的光就照进了他的眼里,那道刺眼的阳光使他不得不抬手遮挡。
“太好了,哥哥,他醒了。”少女轻快的声音婉转在奥兰多的耳边。
艰难的坐起来后,奥兰多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的背后有一根倒下的树干,然后前边有一堆已经熄灭的柴火,还散发着余温。
在柴火的左右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双手交叉,冷冷地看着奥兰多,而女的则兴高采烈地欢舞着。
女孩的那一头柔顺茶色长发,随着不知处吹来的秋风,轻舞飞扬出了动人的舞姿,仿佛在骄阳下散发着光彩动人的光的因子。
他很快便认出了两人。一位是昨天发生误会的鹿之男,墨里奇;而另一位则是,昨天被自己当成人质让自己带走的鹿之女,希茜丽。
奥兰多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兄妹俩,不过还是说了一句,“是你们救了我啊?谢谢啊。”
“要谢就谢我妹妹吧,是她救了你。”墨里奇面无表情地看着奥兰多说道:“休息好了就赶紧起来吧,还要赶路呢?”
他看起来不想让奥兰多感谢自己。
“喂,哥哥,”希茜丽有些不满地对着墨里奇说:“他才刚醒来呢,再让他休息一会儿嘛。”
“他还没睡够吗?都这么久了,也该恢复好了吧?”
兄妹俩因为意见不同,争执了起来。
“那个,现在是什么情况?”奥兰多站起来,弱弱地问了一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啊?你不知道吗?”希茜丽转过头来,有些不解地说,她还以为奥兰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