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女相视一眼,神色有些难堪,同为炼气九境,双方且能默契配合,这都擒不住一个看起来年龄小于他们的小子,还被打得狼狈不堪。
关键是,还让司长给瞧见了,让人情何以堪啊?
惠泽冲到韦落面前,笑道:“小施主,都是误会啊,他们是林海国神部除魔司司员,获得一些情报,前来缉拿以乾坤挪移袋收拢难民余粮的孽畜。”
“刚才瞧见施主手持乾坤挪移袋,以为是作祟者,故而悍然动手,还请见谅。”
韦落点点头,不置可否。
“鄙人叫宋正,除魔司副司长。小兄弟,手下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宋司长来到韦落面前,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道,“不知如何称呼?来自何处?”
“钟楼,游方术士罢了。”韦落谦虚道。
宋司长知道韦落不欲详谈,也不深究,将韦落邀请回去,途中言语道:“小兄弟,本事不小啊,游方难有前途,不如进我司一起降妖伏魔如何?”
韦落摇头,笑道:“游方便是我的前途。”
宋司长随口相邀,也不抱有希望,闻言笑笑不语。
回到道,干粮已被难民哄抢一空,甚至因此造成了流血**。
惠泽双掌合什,一脸痛心疾首,不断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宋司长极擅长处理这类事,将几个凶悍刁民擒下,狠狠惩戒一番,没收小半粮食。
期间,年轻女子不时盯着韦落,目光锋利,灼灼炽热。
韦落转头看了年轻女子一眼,四目相对,一方目光愈发凌厉,一方目光却深邃平和。
宋司长处理完事情,转回对韦落笑道:“小兄弟,乾坤挪移袋中收了许多难民的余粮,可否交给我处理?”
韦落拍了拍挂在腰间的乾坤挪移袋:“这袋子可贵了,不能白给你们啊。”
宋司长微微蹙眉。
年轻女子忍不住了,竖眉道:“怎么?你要囤积居奇,索要钱物?”
韦落点头,对年轻女子竖起大拇指,笑道:“你懂我啊。”
年轻女子大怒,怒气险些喷薄而出,骂道:“无耻之徒!”
韦落一翻白眼,置若罔闻。
“钟施主,你这样就不对了。”惠泽唉声叹气,凑近韦落,连声道,“钟施主啊,这是大功德,若掺入了利益,功德便全消减了,不值当啊不值当,助人为乐,功德无量,这才是无价的。”
惠泽和尚苦口婆心,絮絮叨叨。
韦落瞥了惠泽一眼,严肃道:“我不是以功德修炼之人,而是以宝钱修炼的。”
惠泽眼角跳了跳,叹气道:“宝钱只助益修为,功德却可炼心、悟道、增益修为。”
韦落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们应该有洞天秘宝,粮食给你们,乾坤挪移袋归我了。”
韦落抬手止住惠泽的话头,将乾坤挪移袋里的粮食尽数倒出,将空的乾坤挪移袋收起。
“乾坤挪移袋有远距离收取物事之效,钟施主要来,莫非是偷取物事之用?”
年轻和尚脸色有些难看,他起初对韦落印象深刻,且都是好印象,可韦落却执着于利益与歪门邪道的法宝,令他心生不快。
韦落摇头道:“非是如此,法宝是好物,好玩有趣啊,我对法宝有收藏癖好,我若要偷取物事,还需要借助法宝?”
年轻和尚怔了怔,觉得言之有理,合情合理。
宋司长收起粮食,对韦落笑道:“都是小事,小事而已。小兄弟,一起将祸害百姓的恶鬼孽畜灭杀,如何?”
韦落神色一正,严肃道:“不可,不可啊。我还要走过元召国呢,若是得罪了元召国,我就麻烦了,怕是走不过元召国。”
“你似乎已经得罪元召国了。”惠泽在旁轻声开口,竟有些幸灾乐祸。
“坏事与杀人是两种不同的性质,正如小仇小怨与不死不休之区别。”韦落认真道,“小和尚竟在幸灾乐祸,这不是出家人该有的情绪啊。”
惠泽肃然道:“出家人也是人,况且小僧还只是小僧,还未成为得道高僧呢!”
“奉劝一句,早有得道高僧风范,更容易成为得道高僧。”
“贫僧不以为然。”
“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住口!”
年轻女子突然吼道,“不去便不去,两个死掉的金丹罢了,我们除魔司便可解决!”
惠泽吓了一跳,连忙念“阿弥陀佛”安定心神,笑道:“多贫僧一人,可省些力气,更免了他们脱逃。”
“惠泽小师傅果然深明大义啊。”宋司长赞叹一声。
“诸位且忙,在下告辞了。”
韦落拱手一礼,转身离去,去寻回马匹,便要拍马而去。
惠泽忽然凑近,惊讶道:“钟施主,你可御剑飞行,为何还骑马啊?”
韦落从怀里摸出一本书,翻开观摩,双腿一夹马腹,让马儿咯哒咯哒慢慢走,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御剑飞行能叫行路吗?”
惠泽瞠目结舌,喃喃道:“好高深的境界!好古怪的人!”
“故弄玄虚!”年轻女子冷哼一声。
“能让除魔司两大精英焦头烂额,可是不凡呐!”惠泽感慨一声。
年轻女子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
……
韦落沿途北,赶路不紧不慢,慢悠悠而行,见到一些零零散散的难民,有些悄然避开,有些蜂蛹而求助。
韦落便指了指后方,说有林海国朝廷高人救援。
有些难民则红了眼,发了狠,向韦落发动袭击,结果未想而知。
山林小道,凉风徐徐,树枝摇曳。
一片阴云由北向南而来,一时间乌云密布,凉风愈凉。
韦落仰首看了看,嘀咕一声“风云莫测”,天便哗啦啦下起了小雨,小雨变大雨,又变暴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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