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苑带着韦落逛陶园之际,茶花女小镇外的天际划过一道虹光,悄然落下,一声剑吟清脆,落入剑鞘之中。
一位如仙女子提着宝剑,面色苍白,缓步走入了茶花小镇,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之,这位仙女不免惹人频频侧目。
“咦?那人竟在镇?”
少女神色惊讶,目光闪烁,微微抬目,一缕光芒掠过,目光便越过重重阁楼房屋,落在一处大宅子之,下方却是一片迷蒙。
“既有如此缘分,便顺天之意了吧。”
少女轻笑,步履轻快,往那处大宅子走去,左拐右转,倒是得绕些路,大街小巷,纵横交错。
她竟在一条巷子中遇到了几个泼皮无赖,而这几个泼皮无赖竟是极有眼色,连迷醉之色都极尽收敛,几人贴墙让路,笑容憨厚。
少女一路来到了陶宅,看了片刻,便又悄然退去。
此后,又有一朵祥云飘飘忽忽而至,往陶园坠去,有光晕荡开,令祥云烟消云散,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张开双臂一路下坠,落入一处阁楼之中。
道袍男子的出现,令阁楼氛围陡然压抑,众人侧目,凝视来人,下一瞬,气氛便又轻松下来。
“栾禾风,你这是私闯民宅啊!”
陈儒风捏着棋子,摇头叹息,一脸无奈。
栾禾风道:“都那么熟了,何必扣这种帽子给我呢?让人心寒呐!”
“道兄,陈先生非我对手,你我可否对弈一局?”
陶官伦抬头看向栾禾风,笑意盈盈,摩挲着棋子,落入棋盘,信手捏来,对这位仙风道骨的俊美道士挑衅起来。
栾禾风摇头如拨浪鼓,指了指陈儒风,笑道:“陈兄善于藏拙,你未必是他对手,你们再好好玩一玩吧。我寻小陶苑玩去了!”
他衣袖飘摇,化作一缕清风散去。
陶官伦拍案而起,“混账东西!都想抢老夫的小陶苑!王八蛋!我不答应!”
老头子气咻咻,一纵而起,跃出了阁楼。
陈儒风看着一片狼藉的棋盘,眼角抽了抽,喊道:“陶家主!你都要输了啊!”
“此局便当老夫输了好了!”
老人声音远远传来,陈儒风听了,无奈摇头,干脆也走了,他与陶礼一前一后跃出了阁楼,踏风而去。
阁楼中只留了陈无端,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跑到棋局旁的案几蹲下来吃起了瓜果糕点,津津有味,大人物走了,如今吾为尊也!
……
陶官伦在自家藏找到了自家重孙女,小丫头正向韦落介绍藏书,有地理文学,有话本杂史,有洞天秘境的相关信息书籍,还有一些简单的术法秘本,有圣贤理论。
小丫头捧着一本书,兴冲冲的跟韦落讲解,说的是一处奇景,号称小九幽,地有无底洞,四方水流齐聚,永远填不满,据说有大道加持。
陶苑昂首挺胸,说自家太爷爷答应要带她去瞧瞧,她心向往之,还说,若韦落大哥想去,她可请太爷爷一起带,太爷爷最是疼她,这种小要求,不在话下。
陶官伦就重重咳了一声,惊到了陶苑,小丫头立即眉开眼笑,前拽住老头子的手笔,仰首娇笑,融化人心。
“我的乖……咳咳!”
陶官伦下意识露出慈祥笑容,想要抱起小丫头,转念一想,便又忍住,板着一张老脸,呵斥道,“你这小丫头,好不晓事!藏书阁是重地,怎能带外人前来?”
陶苑笑嘻嘻道:“韦落大哥不是什么外人,跟我没有师姐弟之名,却有师姐弟之实,将来谁飞黄腾达了,都是要照拂对方的。”
“什么?”陶官伦失声道,“还要照拂对方?!”
陶苑吓了一跳,期期艾艾道:“有……有什么问题吗?”
陶官伦目光严厉的看向韦落,转头对陶竹叶沉声道:“我是怎么跟你交代的?啊?”
陶竹叶垂头丧气,摊手道:“我不能干涉太多,不然她不认我这亲哥,我怎么办?”
“不争气的东西!”
陶官伦骂了一声,对陶苑道:“小陶苑啊,你们还不是师姐弟呢,不要这么亲近,一来惹人闲话,二来,他涅月门弟子太容易英年早逝,结交了便是虚度光阴,浪费感情,正如你那么丁点大的时候,要养一条狗一样,这不就被人偷偷煮了吗?瞧你哭的啊。一样的道理啊,跟涅月门弟子做朋友,到时候像那条狗一样早死,你说亏不亏?”
陶苑听得有些懵,竟然觉得有一些道理。
韦落面色一黑,这老货骂人呢!变着法的来损人,指桑骂槐,谁是狗了?谁早死了?放你的老狗屁吧你!
韦落腹诽不已,陶竹叶听了,却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姜还是老的辣啊,老头子句句珠玑,不愧是老头子啊。
“太爷爷,韦落大哥不会轻易死掉的。”陶苑想了想,认真的道。
陶官伦呵呵一笑,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道:“你太爷爷我略通命算占卜之道,看这韦落,就是早夭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