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落敲门,院门打开,露出一张收债困难脸,陈无端见到韦落,面无表情,让到一旁。
“陈兄,又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吧?”韦落笑呵呵的跟陈无端打招呼。
陈无端眼皮扒拉一下,不理他,懒洋洋的斜依门边。
“陈兄不知礼也,陈先生御下略有瑕疵啊。”韦落幽幽感慨一声。
陈无端面色微变,抱拳,虚手一引,朝向院内:“贵客请入内。”
韦落拱手回礼,步入院中。
钟粼光紧随其后,向陈无端笑道:“陈兄,孺子可教也。”
陈无端脸色一黑,对钟粼光扬了扬拳头,露出威胁之色。
钟粼光却怡然不惧,步履轻快,朝陈无端扭了扭屁股,气得狗蛋差点原地爆炸。
两个丫环跟女管家凰鹿在练拳,虎虎生风,前门房蓝祚捧着一本书籍,在朗声念诵诗句,这场景颇为怪异,韦落和钟粼光却习以为常了。
蓝祚察觉到韦落和钟粼光二人,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女管家凰鹿收拳停步调息,向韦落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快速进屋。
韦落听她说过,这个手势的含义是稍等。
不久后,凰鹿跑出来,对韦落道:“陈先生让你去一趟陶家。”
韦落愕然道:“小陶苑家?”
凰鹿点头道:“你肯定不知怎么走,我让狗蛋给你带路。”
秋弦立即气喘吁吁,自告奋勇,喊道:“我来带路!”
凰鹿瞪了秋弦一眼,小丫头吓了一跳,急忙缩缩脑袋,呼呼喝喝起来愈发起劲,一时兴起,打出一股拳劲滔滔滚滚,如龙翻腾。
“好拳法!”钟粼光鼓掌赞叹,令秋弦得意洋洋。
“马屁精!”凰鹿又瞪向钟粼光,骂道,“你小子不要乱说话,让秋弦飘飘然忘乎所以就是你的错!”
钟粼光瞠目结舌,神色悻悻,干脆不言不语。
凰鹿将二人领到陈无端面前,让陈无端带韦落和钟粼光去陶家,说是陈先生的意思,且叮嘱他不要跟人闹矛盾。
陈无端振奋起精神来,领着二人出门,熟门熟路的转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占地极广的大宅邸,书“陶宅”二字,门口有两只瑞兽石刻,眼珠子竟然滴溜溜在转。
三人来到瑞兽石刻中间,两颗拳头大小的眼珠子就往三人的方向挪去,令三人都有一种被觊觎窥伺的感觉,心里一阵悸动。
“陶家在茶花小镇的根基挺深厚的啊。”
钟粼光看着偌大的宅子,忍不住感慨一声。
陈无端瞥了钟粼光一眼,嗤笑一声:“乡巴佬,泥腿子。”
钟粼光神色淡然不以为意。
门房是一位老者,显然是陈无端的熟人,只是看了看韦落和钟粼光,便让三人进门了。
陈无端跟老人寒暄的时候,忍不住感慨,说自己跟叔已经是同行了,往后要多请教经验。听得老人一愣一愣的。
钟粼光忍俊不禁,赞叹陈无端虚怀若谷,被陈无端死气沉沉的眼睛看了一眼。
进了宅门,自有下人领着进去,左拐右拐,到了一处景色宜人的小庭院,有潺潺流水声,仿佛置身于山水之间,意境深远。
不时有鸟鸣之声从树传来,尤为悦耳动听,仿佛能洗涤心灵。
钟粼光挑眉道:“这是什么鸟叫声?竟如此悦耳动听!”
“泥腿子!见识浅薄啊,这是圣灵鸟,一种仙鸟,鸟鸣声有道律,得天独厚,非比寻常。”
陈无端趁机贬低了钟粼光一句,便侃侃而谈,秀着优越感,“此鸟……”
“此鸟天生亲近人类,性格温顺平和,喜爱亲近貌美女子。”
韦落抢过话头,令陈无端颇觉憋闷,便怒视韦落一眼,凶神恶煞,只是,韦落岂会惧他?
说话间,绕过一条曲径,眼前一片敞亮,抬头可见一座阁楼在前,楼道蜿蜒而下,就在脚下不远处。
阁楼四面开窗,倒是像极了凉亭,里面有几道身影,三个熟人,三个陌生人。
陶苑趴在窗前,一看到韦落,便招手喊道:“韦落大哥!这里这里!”
韦落笑呵呵回应,“小陶苑又漂亮了几分啦!”
陶苑笑眯眯,乐不可支。
陈无端转头,深深看了韦落一眼,目光深邃。
韦落无视之,迈步噔噔噔楼,到了楼,先给陈儒风施了一礼,而后目光一转,见楼除了熟人陈儒风、陶竹叶、陶苑之外,还有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一位恬静优雅的女子,一位青年俊秀的男子。
“陈先生,这三位……”韦落迟疑不决,不知如何称呼。
“韦落啊,你登门不送礼的吗?”
陶竹叶眯眼对韦落笑问,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仿佛一个阴险狡诈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