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落苦笑道:“陆师姐出门一趟脱胎换骨,威能滔天,但终归有破绽,不需要我了?”
“我师父自有办法。”
“好吧……高师兄,联手反击!”韦落大喝一声,继而转为传音,“高师兄,陆宜枝真气不圆满,配合我的攻击节奏,我能让她真气乱窜。”
高必诺原本被陆宜枝的从天而降冲击精神,被炼气八境的气势所慑,束手束脚,避退为先,如今听了韦落平稳的声音,平静下来,心胸有灼气升腾,跟韦落联手反击。
陆宜枝左右一剑,剑光有雷,轰然炸开,高必诺和韦落竭力抵挡,将剑光打破,杀向陆宜枝。
韦落连连捏指,雷印翻飞,被陆宜枝一一轰散,一道剑光横掠,犹如闪电横空,将韦落和高必诺轰飞。
“高师兄,双剑合璧!”
两柄宝剑交错,斩出交替剑气,跟陆宜枝对了一剑,威能稍逊,韦落突然消失,吓了陆宜枝一跳,展开神识感应,一边挥剑杀向高必诺,身有剑气如游鱼般逡巡。
韦落现身于陆宜枝侧面,剑光化作数道雷光飞掠而去,滋滋作响,被陆宜枝挥手击散。
“雕虫小技!”陆宜枝嗤笑一声,一缕电光却从死角钻来,非常刁钻古怪,她身躯一震,将电光轰散,身躯却有一股酥麻感袭来,真气阻滞,出现一丝不顺畅。
她一剑横扫高必诺,后者轰然迎击,她的真气又出现阻滞,微微震荡起来。
韦落又凶狠杀来,人剑合一,游空若龙刺到,被陆宜枝一剑劈开。
韦落身躯飘飘若尘,轻轻一荡,又凶悍杀到。
高必诺也不甘寂寞,受韦落影响,斗志昂扬,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被打飞又翻身而起,压住沸腾的血气,继续冲杀。
陆宜枝越打越辛苦,突然一跃而起,消失空中,留下一句话,“韦落,谢谢你,让我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许多不足,能一一弥补,师父说得对,塑造自身,还是相近境界者最适合。”
韦落呆了呆,随即破口大骂,“让老子免费出力,从此相逢是路人!”
然后一枚灵元石落下,砸了韦落一脑门,痛得龇牙咧嘴,却极是开心。
高必诺咋舌道:“陆宜枝这么神通广大了?”
韦落撇嘴道:“她师父躲着呢,阴险得很,若是陆宜枝独自一人来,我能打哭她!”
“韦师弟……你小声点!”高必诺左顾右盼,下瞧瞧,唯恐游飘儿跳出来。
……
云端某处。
陆宜枝站在游飘儿身侧,轻声道:“师父,我有一事不太明了,您说您指点我弥补弱点和破绽,会让我理解不深刻,影响道途根基,您何不压制修为跟我对攻,攻击我的弱点和破绽,让我知道并弥补回来?如此,跟韦落对攻差别不大,还可省钱呢。”
游飘儿淡然道:“第一,心态不同,同境争锋,会斗志昂扬,意气风发。第二,我压制修为攻击你,就像打小孩,我还拿捏不住分寸。第三,小钱不是钱。第四,韦落进攻多有奇思妙想,天马行空,我说过了,是绝佳陪练。第五,你如璞玉,我打磨,不能急,过程太长需要慢慢来,否则容易坏。而两块璞玉相互摩挲,就没有太多顾忌了。”
“理由这么多,仅其中之一,你就该多找韦落打打架。”
“我知道了!师父!”陆宜枝眼眸光芒闪烁,兴奋莫名,“师父,你不该给韦落钱的,我去打他,他能不还手?”
“人家会跑啊,比你能跑太多了。”
“我不信!”
“改天你去试试好了。”
改天,陆宜枝果然去试了,发现师父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她只对韦落出了一招,韦落就跑得没了影,比泥鳅还滑溜,令她郁闷了许久。
陆宜枝还蹲守韦落住处,一连数日不见韦落回屋,她便有些了然,悻悻然离去了,必定是韦落远远瞧见自己,偷偷溜走了。
此后,陆宜枝借助同门师兄弟师姐妹的力量寻找韦落,数次寻到,却次次让韦落逃脱,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了。
半个月后,涅月门半年一度的修为与战力检测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峰主亲自在峰顶设立关卡,由弟子闯关,评比分数,优异者有丰厚奖励。
这种测试跟老师考校学生学问是差不多的,由此得知学生的学问深浅,学习进展,也便因材施教,或予以重视,资源倾斜,或重点照顾,当作炮灰冲锋,颇有些大浪淘沙的意味。
测试过后,各峰前十名优秀弟子还要聚集起来,进行一场斗法比拼,这关乎各峰荣誉,极为重要。
半个月时间里,韦落和钟粼光又下了一次山,置购药材是目的之一,去寻陈儒风讨教学问是最主要的。
韦落不仅跟钟粼光一同修炼,教他修行,还将读书炼道心的方法细心传授,为了能让钟粼光理解,韦落甚至用秘术,令二人感官相通,精神相接,让钟粼光体会一遍自己的感受。
钟粼光若有所思,抓住冥冥中的一丝感悟,历经数日,一朝顿悟,气质都有了变化,觉得人生多趣,处处有道妙。
他的天赋终究还是有缺陷,真气有了灵性,却还是磕磕绊绊,不太顺畅,韦落便宽慰他,说经过药浴,还有他的尽心打磨,绝对能成就罗汉金身。
钟粼光一笑置之,当他是大吹法螺,为此,他不时嗟叹,自己真是将韦落带坏了啊。
学问浩瀚如海,陈儒风说,徜徉其中,有大欢乐,有小欢喜,当然也有愁难苦闷,是不懂造成的,自己钻研透彻了,心灵也跟着透彻,快意无双,得以解惑了,也是天清神明,此时悟道修心,自是得天独厚。
钟粼光从韦落的感受中略微体会到了一点,否则便是如听天书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