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粼光面色大变,喊冤叫屈道:“我发誓!我没这么说,韦落太坏了!他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知蹙眉,露出狐疑之色,以往时候,她最相信韦落,此时自然也是的,她看向钟粼光,语重心长的道:“钟粼光,不要随便发誓了,天道好轮回,还有,不要带坏韦落了。”
钟粼光:“……”
三人离开食堂,往林子走去。
夜月洒下,光晕柔和,平铺山林草地。
一座山头占地极广,木屋阁楼错落有致,几座斗法台还在弟子在切磋斗法,不时有雷光闪耀,不时又有火光腾升,火焰化作凤鸟状,耀武扬威,栩栩如生,可见道法高深。
韦落三人走入林中时,正有几人拎剑走出,说说笑笑,颇为欢快。
双方打了一个照面,对面几人停下,盯着韦落三人看了许久,一位面容俊朗的少年突然开口道:“知师妹,都入夜了,你还跟小男人往树林跑,你父母不担心吗?”
苏知微微蹙眉,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前行。
韦落神色自若的走着,不为所动。
钟粼光却面色阴沉,见苏知置若罔闻,便压下心头不快,闷头赶路。
那边几人却一个个露出了不痛快的神色,一人嘀咕道:“安师兄,那小妞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啊,要不要摁着他们吃点土,让他们长长记性?”
安师兄一巴掌扇过去,骂道:“你当人家泥捏的啊?现在门规抓得严,欺凌同门是要罚钱背债的!更何况,有一个可怜人才死了爹娘没多久呢。”
那人缩着脑袋,唯唯诺诺。
“走吧。”安师兄挥手,迈步离去,随口道,“龙飞凤舞,猪狗不如,瞧瞧,这就是圈子,读书人早就用词句画好了,苏知也算是一只小喜鹊了,却与猪狗为舞,得跟她爹娘说道说道。”
“安师兄威武!”
“安师兄真知灼见啊!”
有两人当场娴熟的拍了马屁。安师兄笑了笑,不以为意,每当此时,他都能深刻体会到有些皇帝为何喜欢任用奸佞了。
韦落三人来到林中一处空地停下。
苏知将剑插在地,向韦落勾了勾手指,笑道:“来来,我先试试你道行落下了多少。”
韦落点头前,突然道:“安沛然的嘴不牢靠,开过光,你不怕他乱说话?”
苏知一怔,随即笑道:“让他说好了,他话说越多,越容易死的。”
“可人家舅舅是峰主啊。”韦落摊手道。
“他就是峰主亲儿子,嘴不把门也容易死。”
钟粼光在一旁阴恻恻的道。
“安沛然有小聪明,知轻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好了好了!”
苏知连忙摆手道,“韦落,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谁不知道我们是挚友?一些屁话都听烦了……看招!”
少女说着,突然窜出,推掌起阴风,玉掌蒙翠绿之色,生机勃勃,令得树木摇曳,雀跃如有灵。
韦落周身突然浮现一缕缕旋风,呼啸切割。
“炼气七境?知,你又突破了!”
钟粼光在旁惊呼出声,神色便是一黯,有些深受打击,自惭形秽了。
韦落笑道:“知,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呢?”
他双掌一翻,一堆掌印翻出,将旋风打散,一步跨出,掌印如山岳,一股厚重感袭来,击中苏知的玉掌。
二人身形一晃,苏知惊讶道:“不错啊,你这山岳掌印颇得精髓,看来,修行不曾荒废呢。”
“修行并不是一昧的汲取天地灵气壮大真气,锤炼体魄。”韦落轻声道,“人生一切皆修行。”
“照你这么说,屙屎也是修行咯?”
钟粼光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苏知立即怒目而视,韦落却认真道:“是的。彼时你可以运气,让过程顺畅,从中收获心得。”
钟粼光若有所思,“韦落,我感觉你此刻像极了神棍。”
韦落沉声道:“死过一次了,便是一次大超脱,我说的道理不是骗人的,你若不信,也死一次试试?”
钟粼光眼角抽了抽,认真道:“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