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复从洛阳启程,好几日才回到袁正的家乡——常兴县。
三人站在茶楼下,街边仍旧摆摊,路上行人依旧,茶楼上依然有人卖茶,而卖茶的人却不是老陶掌柜了,袁正看着这一切熟悉的情景,思及往事,不禁黯然泪下。
正在此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严大少来了!”,路上行人又争先逃跑隐匿,摊贩们急忙收摊撤走,街边店铺关门声“碰碰碰”的不绝于耳,连那茶楼上的老板也急忙跑下来关上大门。
就在此时,不远处来了一大帮人,前呼后拥地簇拥着一乘肩舆来到袁正面前。袁正一看,那肩舆上坐着的人不是严大少,又会是谁?
事隔将近三年,袁正的模样变化甚大,严大少一时没认出来,只瞪着袁正、南宫雪、孙从景三人大笑道:“哈哈,竟然还有不怕我的人。哇哇,不得了了,这姑娘长得真美,我严大少今日运气真是不错。严福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那个叫严福全的家仆点头连说两声明白,方才领着几十个壮硕家仆,走到南宫雪面前,说道:“这位姑娘,我家少爷有请!”
南宫雪白了他一眼,根本不理睬他,气得他正要指使众家仆上来强抢。
袁正忽然大声道:“严大少,想不到你喝了我下的毒茶,竟然没有死成,我听说你已经残废了,没想到还能出来欺男霸女。”
严大少仔细看了袁正一会儿,忽然醒悟过来,微有喜色道:“原来是你这个小鬼,三年不见,长成大块头了,好啊好啊!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害得我双腿都废了,我正要找你报复,只是一直都找不到,今日你反而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袁正冷笑道:“严大少,你现在是恶贯满盈,是上天派我收拾你来了,上回那碗毒茶没让你死成,这回就要让你真死了。”
严大少禁不住大怒,正要向从家仆下令,那严福全已先大骂出口:“你这个小鬼真是好大胆,竟敢与我家少爷较劲,来人啊!把他打死!”
严大少道:“不要打死,我要活的,不折磨他一番,怎么能消我心头之恨?”
众家仆得了命令,齐向袁正奔涌而去。袁正站立不动,南宫雪和孙从景两人齐出,如虎入羊群一般,一掌一个,永不落空,不到盏茶工夫,一群百余个精壮家仆全都扑倒在地,伤重者自然起不来了,伤轻者见敌人如此厉害,已经可以想象出严大少的下场,索性装死不肯起来了。
严大少惊骇得脸色都白了,偏又祸不单行,四个抬着他的轿夫挣脱肩舆就跑,把严大少摔在地上,跌得嗷嗷痛叫。
严福全原本就吓得双腿抖个不停,被袁正拍了一下肩膀,道:“你回去告诉严老胖,就说他的儿子现在落到仇家手里,很快就要没命了。”
严福全被他这一拍,登时吓得尿湿了裤底一大片,战战兢兢道:“是,是,我……我一定……一定替你传到。”不料刚一迈脚,因为腿软而跌了一跤。
袁正不去管他,任由他一路跌跌撞撞走远,只站在街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