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清最南区是一片较为宽阔住宅区,里面都是一些大宅子,在入口处会有一个大的告示牌。
陈都灵走过时看了一眼告示,上面多是悬赏通缉和寻人启事,并不有趣,可在左下角偏偏有一张告示让他十分在意。
寻人启事上的画虽然不精美,但几根粗油墨勾勒出来的面孔却神韵十足,尤其是右眼的泪痣,小小一点深得精髓。
画像下标着:如意楼门主,容貌精美,有人寻见请转告当地官府,如意楼必有重谢。
陈都灵摸了摸右脸,歪头默想,“白蒲旭,你们如意楼有人找你啊。”
白蒲旭站在身旁,手摸在下巴上思索,“不像,我失踪已经快一个月,门内应该是想打探我的消息,然后再决定更换门主。”
陈都灵点头,江湖派别中,门主更替虽不频繁,但最忌讳前后门主相撞。
白蒲旭看上去二十来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再加上坠崖时直接卷入海浪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刺探虚实再自然不过。
两人驻足一刻,白蒲旭表示不用理会,便让陈都灵继续往灵草箱的位置走去。
经之前那么一闹,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沿路的房子里高墙大门一样不缺,陈都灵七拐弯地从南区里走过,愣是一点没看出这里住户的名堂。
白蒲旭指着其中一家告诉他,说这地方多是一些官员、商贾的宅邸,没什么好看的。
陈都灵一边走一边往那家望,心说在这地方会不会有什么艳遇,像是什么貌比西施的女子,又或者是什么闭月羞花的佳人,如能有一次相遇,此生便已是无憾了。
“别做梦了,快进去吧。”
走了一段路后,陈都灵已经到了目的地,他望着眼前规模不小的房子的,感叹白蒲旭原来也这么有钱。
“白爷,这房子是你的啊?”
“你说哪一栋?”
陈都灵指着眼前的房子道:“就这个啊,你让我来的这个地方。”
“就这啊,当然不是了。”
“你朋友的?”
“也不是啊。”
“......”
陈都灵心中有话难开。
是的,鲜少有人能比他回复得更快了,也鲜少有人会答复得如此爽快,毕竟贫穷和富贵相比总是有太多难以启齿的地方,能像他一样毫不犹豫说出的人恐怕都已非富即贵,唯独这个人,只能身着道袍和陈都灵相伴。
“那劳烦您告诉我一声了,这房子都不是你的,你大爷的想让我怎么进去拿?我偷去啊?”
陈都灵温怒道,但那也不见得是生气,就是搞不明白这个曾经的江湖高人到底在想什么罢了。
白蒲旭示意陈都灵把门推开,脸上并无在意的意思,“哎呦,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把门打开。”
陈都灵瞪了他一眼,推开门。
门的吱呀声传来,声音并不清脆,有一种陈年木头和石槽相抵的沉闷声。
陈都灵嫌它太吵,只开了道足够一人进出的缝,然后再缩肩走进。
等他走到里面,看着一片荒草便生的院子,他脸上一愣,忽觉刚才的谨慎是多么没有必要。
陈都灵挺起身板,没有急着搜寻,转身四处看了看。
他也说不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从走到南区以来,身体一直有点不舒服,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让他有一丝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背后跟着你。
“终于察觉到了?”白蒲旭说。
“什么?”
陈都灵没反应过来,不过借着这么多天的默契,他还是很快明白了白蒲旭是在说他的身体反应。
“是,感觉汗毛一直竖着,很难受。”
“那是杀气。”白蒲旭坐在石凳上笑道,“我的身体对杀气一向敏感。”
原来感觉到杀气是这种感觉,陈都灵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高墙上不似藏人的样子,疑惑道:“杀气?谁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