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看到雨时很是惊讶,提议去门外看看大雨倾盆是什么样子。
正好陈都灵此时玩心大起,两人便下床观雨。
小小的木门下,一大一小的人站着,观大雨从天上挥洒,听雨声撞到屋檐滴答,观雨时陈都灵算了算时间,一个多小时了,老道也应该出来了。
他转头看向三清殿,老道收起功课,转身时看见大雨磅礴,不禁在门框下逗留了一会儿。
张三小看见此状,想去房间里找把伞,可道观里常拮据,哪里还会备下伞来,纵使房间不大,张三小也找不到一把撑雨的伞。
老道对此再熟悉不过,也没有怪罪,手挡着头顶就跑了回来,一身袍子湿了大半。
他抬起头脸本还想开开玩笑,可一看到房里,他却忽然大叫了起来。
“糟了!床褥!”
老道慌张地跑了进去,两人紧随其后。
一转头陈都灵这才知道老道是在慌张什么。
屋檐不密,雨水一大,整个房间便向露天的一样,雨水狂漏不止。
现在是大冬天,如果他们的棉被湿了,怕是要有好几天睡不了觉。
张三小和老道卷起床褥,把被打湿的床褥清算出来。
完了,这下只剩两张被子了,张三小扶额,“一直漏雨,床褥也不够,这下怎么睡啊。”
陈都灵看了看四周,想到房外还有几个木桶,当即言语道:“我有办法,等我一下。”
他拿了张湿被子蒙住头,转身朝门外跑去,不消多时,手里已经提了好几十个桶回来。
漏水可以拿木桶接,被子不够就捂在一块儿,陈都灵把木桶布置下去,几个漏得厉害的地方都有木桶乘着,他们只管拿出干燥的被褥披在身上。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陈都灵和张三小一张被子,老道年纪大了比较怕冷,所以独自一张。
三人披着棉被在床上听噼里啪啦,一点睡意也没有。
两人均是对陈都灵的反应表示赞同,只是如此聊天毕竟不能长久,三人很快没了话题。
陈都灵紧了紧对襟问:“我说道长,我进来这么会儿,还没听过你叫啥呢?”
老道年纪虽大,但入夜后精神头倒还好,他答道:“失礼了,我叫做梁有正,是这鱼霄观的监院,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问我。”
“陈都灵”
“张三小”
后来三人聊到深夜,聊到老道平常都在干什么,他忽然有些神秘,支支吾吾地打发了。
陈都灵这才看出来,老道气息平稳,即使在说话的时候也保持一定规律,显然得过某种吐息真传,再加上他那神清眼明的样子,恐怕功夫不会在他之下。
眼见离雨停还有一段时间,老道提议闲来无事,不如教大家打坐吧。
两人也没拒绝,跟着照做起来。
等两人闭上了眼睛,老道却偷偷睁开眼睛,观察两人情况,看到陈都灵时眉头紧蹙,复又看向张三小,脸上这才有了几分欣赏之色。
难道他要传我们什么功法?陈都灵疑惑着盘起腿,根据老道的要求调整起呼吸。
旁边陆续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可唯独陈都灵没什么动静,还越来越气短。
怎么回事?陈都灵睁开眼睛,看见身旁两人都十分顺利,不禁皱起眉来。
“不用想了,那是龙虎山的丹霞内息,这门功夫你练不了。”
白蒲旭躺在他旁边,一脸悠闲,似乎一早就知道这件事。
都是功夫还有什么区别吗?陈都灵疑惑道:“为什么?”
白蒲旭用脚碰了碰他,打着哈欠,“咱们身上的功夫都是倒逆气,你当然学不了这玩意儿啦,硬学也只会筋脉寸断,落不了好的。”
气息流转以关元为中心,顺时针转动即先元气,逆时针转动即倒逆气,两者所作功法不同,不能相互兼容。
好比子弹和口径,五点四五口径塞七点六二,发射的时候不炸膛才是见了鬼。
陈都灵一听,赶紧摸了摸身体,还好行动自如,应该没事……
“哈哈哈,你别逗我了。”白蒲旭翻起身来,似乎来了劲儿,“按我说的做,包教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