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苍龙岭下,一诺千金价(1 / 2)玄武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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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早上,郁胜宗刚起了床,洗过了脸,心想今日是休息的日子,准备上厨房取些酒食,去后山探望那名被囚禁的怪客,刚出房门,便看见陆胜楠笑吟吟地站在房门口瞧着他,他少年人少与旁的女子有多接触,如今忽然多了个师姐关心自己,不由得小脸一红,向陆胜楠行了个礼,请安道,“师姐早。”

陆胜楠不多说话,笑着牵起他的小手,一路走到守静堂,成、傅二人已等候多时。两名弟子见了,下跪行礼,陆胜楠说道,“师父,徒儿已将小师弟带到了。”

成深微微一点头,说道,“虽说今日是休息的日子,胜宗可也起得太晚!想必平日里也没少偷懒。”

郁胜宗听得此言,有些惶恐,磕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一旁傅沉笑道,“师兄少怪,胜宗这孩子,有没有练功一试便知,胜楠,便由你试试你师弟的身手吧。”

陆胜楠似乎是早已得知此事,将郁胜宗扶起来,将一柄长剑塞入他怀中,又把他拉到习武场上,抱拳笑道,“小师弟,得罪了。”自己又是从另一边抽出一柄木剑,飞身上去,刺向郁胜宗。

郁胜宗尚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仍是双手紧抱胸前长剑,陆胜楠飞刺一剑便躲不开了,无暇细想,抽剑横挡,哪知陆胜楠这一疾刺乃是虚招,剑势一变,改由剑柄出击,一下便打在他神门穴位上。郁胜宗顿感一疼,眉头一皱,几乎就要撤手,可一瞥见陆胜楠俏生生的脸庞,便不愿在她面前丢脸,硬生生将这股疼劲儿憋了回去,陆胜楠和成、傅二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郁胜宗却是有苦说不出,那神门穴位,乃是手少阴心经上的重要穴道,更是他华山内功专门修炼的一道主要经脉,如今神门受损,他一旦催动内息,便有一股强烈的无力之感,只能勉强招架,不出一时,已经是左支右绌,狼狈的很了。

也幸亏是师门比武,陆胜楠出手还有分寸,再加上郁胜宗入门时间不长,于内功上的修为也是有限,如今也仅仅是难以使出内功,否则恐怕受到的内伤会更重。

师姐弟二人又过了十余招,听得陆胜楠一声娇斥,喝到,“着!”一剑又打到郁胜宗的手腕上,郁胜宗却是咬紧牙关,绝不松开手中长剑。

他满脸是汗,朦胧中见师姐脸上似乎有几分嗔怒之意,心下恍然道,“那日师姐教导我,要识得他人弦外之意。师姐这两招高明的武功使将出来,我却死犟着不撒手,可不是太不识相了吗。”

虽然觉得失却了几分男子汉气概,还是忍不住单膝一跪,喊道“哎哟,疼死我啦。”

那陆胜楠见此情形,不再有嗔怒之意,一脸歉疚,扶起郁胜宗,说道,“小师弟,可打痛你了吗。”一边说着,一边揉着他手腕上的穴道,以防止穴道封闭久了,于他修行有碍。

郁胜宗却是嘿嘿一笑,对着陆胜楠憨憨一笑。陆胜楠心知他有意认输,轻啐一声,手上却不歇着,继续替他疏通穴道。

一旁观战的成深却是哼了一声,傅沉则笑道,“虽不如师兄预想的那般好,可也不差了。胜楠这一手‘灵道剑法’与武当的‘神门十三剑’同源,如今这一辈的弟子我是不知,就算是武当虚灵道长当年她这般年纪,也没他这般功力的。

便是若君这孩子,百招之内也难胜胜楠。如今胜宗才入门一年,能硬接下来这神门一击,已算得上是难能可贵了。”

守静堂后,相剑也缓缓走了出来,笑道,“华山丘兄如今江湖名望渐响,陆女侠修为亦不在丘大侠之下,便是门中小弟子,入得师门虽不过一年有余也能有如此修为,成先生教导有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成深一直以来,便以复兴华山为己任,如今听得此言,虽平时是一张严厉面孔,此时也难得露出了笑容,说道,“相剑先生谬赞。”

说罢便招呼二人前来,点评说道,“今日唤你二人前来,一来是测试你二人武功。胜楠自不必说,守孝三年,功夫可未曾放下,胜宗,你的表现颇有差强人意之处,可也马马虎虎说得过去。至于第二件事情,你二人跟着相剑先生,他自然会与你二人详细说明的。”后边相剑微微一躬身,行了个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师姐弟二人到得相剑住处,相剑令风霜儿沏茶,首先便问道,“郁小弟,手腕可还疼了。”

郁胜宗手腕还有些酸楚,却忍道,“不妨事。”

相剑笑道,“灵道剑法乃是你华山的一项绝技,中了内伤可不是闹着玩的,若当真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讲出来,否则于己不利。”

郁胜宗听得此言,有些慌张道,“啊,我手腕还有些酸疼的。”

相剑则摇摇头笑道,“无妨,此乃穴道初通之后所有感觉。手有酸疼之感,那是你师姐为你调节之法做得对了。”

说罢,他看了一眼陆胜楠,又笑道,“那她对你,可是好得很哪。”

陆胜楠则淡淡说道,“师姐照顾师弟,这是我本分的事情,先生德高望重,还望勿要说这些无聊的玩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快点说吧。”

郁胜宗听了,心中没来由的有一股失望之感。

相剑脸上那一抹微笑就像抹不掉一般,这次却因喝了些茶水,咳嗽了几声,说道,“陆女侠莫怪,那小生便开始了。”说完,他正色道,“此事,也恰好与陆女侠所擅长的灵道剑法,有些干系。”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二位师出华山,可知这灵道剑法,乃是哪位高人所创?”

郁胜宗入门时间短,仅仅是修习了门内的入门心法和入门剑法,自是不知,陆胜楠则是浸淫这灵道剑法多年,自然是知道的,她说道,“创下这灵道剑法的,乃是我华山希夷子师祖。”

相剑点点头,“不错,世人皆知,希夷祖师,乃是华山的一代宗师,可是在他定居华山之前,曾经长居武当九石岩,又在峨眉讲学过,在这两家也当过客卿。此事却是少有人知。可以说,当今峨眉武当华山三派之中的剑法内功,都有相似之处,今日陆女侠行使的灵道剑法,便是当年希夷师祖观武当神门十三剑,有感而发,化繁为简,创造出来的。”

郁、陆二人皆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三家门派,还有如此渊源。相剑继续说道,“希夷老祖一生,道学剑法上皆有极深的造诣。他给华山派留下来的武功,其实远远不止灵道剑法。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天灾人祸,许多武功秘籍,都不复存在了。

相剑阁百年前侠踪遍布中原大地,祖训又是以铸剑、剑法为道。有几位先祖,都和华山几位师祖比过武,交流过的,此后数百年相剑阁又少有涉及世事纷争,因此,当年希夷老祖留给华山的瑰宝,鄙阁还是有些许保存的。

而今日,请二位来此,便是为了完璧归赵。只是那些古籍旧卷,多半用的是前朝文字,有些不是贵派原本,而是由鄙阁先祖抄录的宝卷,用的更是只有我相剑阁方能看明白的暗号,所以,恐怕要耽误二位一些时间,由小生慢慢翻译给二位了。”话说至此,郁陆二人已经是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陆胜楠更知其中关系重大,良久,才站起说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相剑轻轻吹去茶碗里还漂浮着的茶叶,幽幽说道,“我只是一个,无意于世事的相剑阁中人罢了。”说完,他一扫脸上阴霾,“好了,往事说完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希夷子当年聪慧绝顶,于道教教义上亦有极深的领悟,他虽然在武当峨眉上皆有长居,但晚年最后谢世于华山张超谷。是以武当、峨眉、华山三派皆受过希夷子的恩惠,但其中却是遗留给华山一派的武功最为精纯,不过因天灾人祸,除了一门灵道剑法,其他的武功都已经失传了。如今相剑阁所传授的,正是希夷子晚年所创出的一十五路希夷剑法,这一门剑法,与希夷子早年创下的灵道剑法,颇有相似之处,但更为精妙高深,对于已经开始涉及华山高层剑法的陆胜楠来说更适合。另外有两门内功,一门名为“指玄功”,降阴升阳,但作为玄门内功,与手少阴心经的修炼并无冲突。

另外,此功更注重于修禅打坐,呼吸吐纳,长期修炼,于身有益。因此就修炼难度而言,不过一门入门内功而已。传授于拜入师门的郁胜宗来说再适合不过。

但最后一门内功,名为“九道胎息诀”,讲究的是修身养性,以静制动,修炼之时,需要人以莫大的耐力与自制力,维系体内阴阳平衡,牵动内力,游走于奇经八脉,才可修炼成功。传说功成之时,不仅一身功力惊世骇俗,身上旧伤顽疾,亦皆可痊愈。

相剑费尽心思,也不知该如何传授于这二人。这门“九道胎息诀”实在是高深莫测,其中又含有颇多道家真理,眼前二人都无法理解其中意味的。更受限于一身修为,无法修炼。最终无法可想,只能用通用文字抄录一份,让陆胜楠,交由华山掌门,再做处理。

如此过得半月,陆郁二人每日前往相剑住处,陆胜楠自不必说,日夜不辍,一套希夷剑法终于练成。但那郁胜宗认了个妹妹,风霜儿每天都等不到他做完功课,便吵着要出去玩,他又不是聪明人,每日一心二用,进境甚缓,但那指玄功并不甚难,他也总算将这门心法背的滚瓜烂熟,牢记在心,最后总算是有所以小成。

这一日,郁胜宗带着风霜儿去苍龙岭游玩,郁胜宗边走边说道,“苍龙岭一带很险,师父吩咐我们没事不要上来,他说,以前有一个大诗人走到这里,居然吓得放声大哭,不敢下山,居然就坐在那里把自己的遗书都写好了,又是投书丢到山下,最后是县令大老爷仰慕这位大诗人,派人来接他,这大诗人才得以下山,霜儿妹妹,你说好笑不好笑?不过成师兄他们上不来,哈哈哈,我一到这一带,他们就不敢过来啦。”

风霜儿撇撇嘴道,“嘟嘟嘟,吹法螺,我倒要看看这以险绝冠称的苍龙岭长的是何模样。”

郁胜宗笑了笑,此时二人出来也有一会子了,他瞧瞧周围环境,说道,“好,你瞧吧。”带着风霜儿踏上一块高高的山石,将前面一到山峰光景指给他看。

只见一道薄如刀刃的山峰拔地而起,你甚至不能说那是一座山峰,而是一条山道,只有一条孤单的山道,立于千尺绝壑之间。风霜儿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捂住了眼睛,叫道,“宗哥哥,我不要看了,你快带我回去。”

郁胜宗笑笑,说道,“那怎么行,传说苍龙岭上有一块宝石,是当年沉睡于此的苍龙的眼睛。好妹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找来。”说完便要使轻功上岭,却被风霜儿一把拉住,她怕的浑身打颤,只是摇摇头。

“宗哥哥,我不要龙眼睛。”

“宗哥哥,以后就算他们都欺负你你也不要来这里了。陆姐姐回来了,她对你很好,那些人再欺负你,你就找她帮你。”

郁胜宗听她说得恳切,心中也甚是感动,跳下大石头,又将小姑娘抱下来,笑道,“好,我答应你,再也不来这里了。”

二人回到相剑住处,却见相剑已经打点好了行礼。郁胜宗奇道,“先生这是何意?”

相剑道,“成掌门希望我留下来帮助华山派共度时艰,如今我已履行承诺,该下山去了。”

郁胜宗心中更是不解,“先生教得我姐弟二人一套剑法,一套内功,便算…便算…”他想说“这边算帮助华山派度过艰难时光了吗。”可终究觉得太过失礼,才没有说出口,但心中疑惑,可是半点未解。

相剑何等玲珑心思,早已猜出郁胜宗心中所想,却又让风霜儿抢白道,“哎呀,宗哥哥你真是笨死啦,我家公子这一套剑法这一套内功,就让你和陆姐姐一生受用无穷啦,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你华山派的武功,这两门武功,终究是要教得华山门下人人会得,到时候啊,你华山派不去欺负人家便是万事大吉啦!哎哟!公子你又打我!”她说到后来,又叫痛起来,头上已经吃了相剑一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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