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和长公主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李道宗满面春风说:“少侠有勇有谋、有胆有识,没想到一手箭法更是精准,数遍长安恐怕也找不到跟你比拼的人啊。”
我诚惶诚恐施礼道:“郡公见笑了,刚才跟大壮他们嬉闹玩耍,没想到竟然让你和长公主见笑了,雕虫小技而已。”
郡公坐在太师椅上,而长公主却不肯落座,反而站在一旁频频对我报以微笑,这丫头不知道玩什么呢,我心中诧异,却不好直问。
李道宗反复打量我,我借着喝口茶的功夫也暗自打量他。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却没有富态之色,略显世故和沧桑,看来跟他常年在外打仗有莫大关系。历史上,李道宗在李渊和李世民两代皇帝做出了杰出贡献,尤其是帮着李渊打败了瓦岗军首领李密,为占领长安立下了第一功劳,另外率军对抗东突厥颉利可汗,将不可一世的东突厥打得落花流失,狼狈地逃窜到大本营,为李渊江山社稷的稳定立下了第二功劳。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李道宗摸着胡须连连赞叹,他闪烁着一双像老鹰一样的眼睛问,“少侠何方人士?”
“武当山上一孤儿,生父母不知去向,那里便是我的老家。”我回答说,心想查户口你查吧,有本事你查遍武当山呀,那里山势延绵千里,光山洞不下几百个呢。
李道宗按照年龄,我称呼一声大哥也没错,长公主跟我年龄相若,那是因为古人结婚比我们现代人早得多,十来岁结婚的人很普遍。但我高攀不起,一介草民如何敢跟郡公称兄道弟。
我坐着不动,谦逊说:“郡公谬赞,在下实不敢当。若论年少有为,跟郡公你相比那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先破李密,后败颉利可汗,守城固若金汤,此时稳坐略阳郡公,安居一方百姓,你乃盖世英雄,皇上之福啊。”
李道宗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呵呵一笑说:“想不到少侠对我甚为了解,看来下了一番工夫啊。”
听了这番话,我心里也跟着震惊,我熟读历史才知道这位郡公所向披靡,现在细细数来如数家珍,但李道宗却不一定这样认为,一个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的理解,可以秘而不宣,但绝不能当众说出来,否则容易被人误解“刺探”秘密之嫌。
长公主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爹——”,她说,“爹乃女儿之骄傲之英雄,我俩坐马车的时候,我向他吹嘘你老人家如何如何了得,这不,他口直心快把这点事全倒出来了,有心想崇拜和赞美你两句呢。”
我顺着说道:“的确是在下的一片良苦用心,望郡公莫怪罪在下唐突之责。”
我心里颇为感激,长公主若不是替我说话,以郡公生性多疑的性格,免不了对我明察暗访,我卖弄箭法尚且说得过去,年轻人嘛表现欲望强烈一些,但后面夸夸其谈郡公就罪该万死了。
估计长公主说我救了她的命,否则以李道宗雷厉风行的作风,说不定立刻派人拉我下去砍头了。
李道宗放下茶杯,轻笑道:“原来如此,我说嘛少侠从何得知本王的事情,原来丫头多嘴呢。”他爱恋地拉着长公主的手说,“以后不准再向别人说起这几件事,一旦被叔父皇帝知道,他还以为我争功劳抢风头呢,我叔叔这个人虽然心慈,但不等于没脑子啊,历史上鸟尽弓藏的事还少吗?”
长公主自然知晓利害关系,赶紧许诺说:“女儿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这不是心里没把丁枫当外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我才想起自己编了一个假名字,本意是为了欺瞒金服教,尤其是田祭祀和阿娇郡主,这两个人在猎场曾听过我的名字,倒不是为了欺骗长公主。
我蓦然站起来赔礼:“不敢隐瞒郡公和长公主,在下的真名叫张山红,当时迫不得已报了个假名,是想瞒过金服教杀手的权宜之计。”
长公主和李道宗先是一愣,随之豁然,李道宗说:“金服教眼线众多,你能灵活机动地用假名,反而便于秘密行事,少侠谨慎一些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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