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马或许已得到主人的暗许,一路之上颇为听话,沿着官道撒开四蹄直奔而去。
远远地,我似乎听见茶亭那边传来一声响箭,那种穿破长空的啸声尤为熟悉,似乎跟她在林场召集人马时的一般无二。
我策马飞奔而去,心里却一直苦笑,东突厥势力猖獗,麾下的金服教连李渊的三个儿子都敢杀,恐怕他们的爪牙已经渗透到长安城里,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别人死不死的可以漠不关心,但李世民我不能袖手旁观。
天下大势对于当代人看来自然是云里雾罩,但对于一个来自千年之后的我而言,所有的一切我都未卜先知了,古人结婚都早,十几岁结婚的人比比皆是,而且不断纳妾,李世民恐怕也结婚了,衡山公主到底在哪里呢?她身在何处?我一无所知。
郡主或许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隐约觉得她一直对我手下留情,按照突厥人的凶残个性,宁可错杀绝不会放走一个敌人,若她给属下发出了信号,拦截我肯定没有意义,猎场埋伏失败后他们肯定不甘心,下一步计划——继续暗杀李氏三兄弟。
我为何快马加鞭去往长安城?我的目的跟郡主截然相反,她杀人而我救人,另一个目的就是寻找下落不明的吴雪梅。不管她身在何处,以她对李世民的崇拜热忱,长安城也是她的方向。
救人这事想起来很简单,可我拿什么救?就靠初学乍练的一套功夫?拳法和掌法对于一个内力稀松平常的人而言就是花架子,唯一用上的上就是二十四招剑法,不靠内力依然可以杀人或自保。
我突然急急地勒住缰绳,枣红马扬起前蹄,马嘶声中带起一片黄色的尘土,几米外的一乘马车也跟着停住了,我心想坏菜了,一圈尘土席卷而去,人家是斗篷马车,里面的主人非富即贵,这种亏肯定忍受不得。
马车上跳下两个人下来,一个手里拿着马鞭,应该是个车夫,另一个腰佩长刀,应该是个护车的。佩刀之人还未说话指责呢,车夫却狠甩一鞭,半空挽了一个鞭花,只听耳膜一震“啪”的一声炸响,枣红马受惊吓地狂躁不已。
我急忙落马下来,抱拳说道:“两位兄台对不住啊,马术不精,差点撞着你家车篷,这才急勒马缰——若有得罪之处,请高抬贵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给人家来个赔礼道歉,看人家怒气冲冲,我理亏在前,先平息他俩的怒火。
马夫凭借一首精湛的好鞭子,绝对不是三流马夫可比,车篷外面蒙着一层腊梅锦缎,八成是富贵之家的家眷,越是当着女主人面,车夫似乎不肯善罢甘休。举着马鞭指着我说:“瞎了狗眼,道歉告饶就完事了?我家主人受了惊扰,崭新的车篷也被你掀起的尘土弄脏了,你小子赔得起吗?”
佩刀大汉见马夫先声夺人,他难得袖手旁观地看热闹。
我心里怒不可遏,心想你个狗奴才,我先道歉了,你小子竟然张口闭口地骂人,按理说门前显贵的奴才有点素质,没想到越加飞扬跋扈。因为郡主发出的那支响箭,我必须尽快到达长安城,哪怕是告知李世民一声早做准备也好。
我一忍再忍,再次抱拳说道:“在下理亏,马术不精惊扰了二位,请海涵一二。”
佩刀大汉次狂一声长笑,指着我说:“得得得,看在道歉诚恳的份上,活罪免了,但这钱你得赔。”他瞄了一眼我身旁的枣红马,脸上略显垂涎之色,怕我看出企图,咳嗽一声说,“车篷换新的那是一定的,我家女眷受了惊扰,恐怕需要休养三天五日的,误工费也是一定的。”又看了我马背上包长剑和弩箭的包袱,使劲咽了口唾沫,能骑良驹者包裹内定然藏金不菲,扭头跟马夫对了个眼色,便心有灵犀一点通地喊道,“十锭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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