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刘杏没有进母亲的房门,她一直忙碌着准备兄长的婚礼,直到兄长返回家中,她才随兄长一起去向母亲请安。
宁王世子刘雨是庶出,在嫡母与妹妹面前,他一向是沉默的,但是,当他看见一向与母亲亲近的妹妹却在请安后立即退出时,他还问出了口,芷言无可奈地摇头,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承正,刘杏要入宫了!”
“啊?”刘雨不敢置信地轻呼,“册后吗?”
“应该不会!”芷言摇头,“刘杏恐怕会开先例!”
宁王府的郡主鲜少会成为后宫,嫡出的郡主更是从未进入后宫,而且,但凡是夏家的女子,一旦入宫,至少也会是贵妃的品阶,而这一次,宁王妃并不认为皇帝会给女儿很高的品位。
“是因为我吗?”刘雨不安地问道,他很清楚,这三年来他能在边疆建功立业,稳掌兵权,在京中的嫡母与妹妹一定付出更多的心血。
芷言摇头,随即正色言道:“承正,你就要承袭宁王的爵位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才是一家之主,不能表现出一丝软弱!”
“是!”刘雨恭敬地回答,却还不是太有信心,这让芷言微微皱眉,她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再次认真地对他明:“承正,本来我是想着,虽然你不擅在朝中与人周旋,但是,领军打仗,你可以是青出于蓝,再加上应酬的事情,刘杏和你未过门的夫人都可以帮你,宁王府不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却不行了!是谢老提议让刘杏入宫的,他虽然会帮着刘杏,但是,并不是可靠的力量,只有你才是刘杏真正的保障!一旦刘杏入宫,宁王府的一切也就被推到了悬崖上,你和刘杏必须相互呼应,才能度过这一关!你明不明白?”
刘雨认真地听着,但是对嫡母的话,他还是如实地回答:“母亲,我知道要帮刘杏,但是,怎么帮?我不知道啊!”
芷言知道他的是实话,便也只是微笑着点头:“刘雨,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你要牢牢记住,从你承袭王爵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宁王,是大陈第一名门的宗主!我也知道,因为是庶出,你心里总是有个阴影,但是,你必须表现出宁王应有的器度与风范!别忘了,你是宁王最引以为傲的独子!”
“是!请您放心吧!”这一次,刘雨沉稳地回答嫡母,眼中一片平静。
一离开王妃的房间,刘雨就去找妹妹,在刘杏的房间,他没有见到她,刘杏侍女告诉他,她在佛堂。
看着跪在佛前,闭目颂经的刘杏,刘雨沉默地站在佛堂门口,同是摆手阻止侍女的禀告,但是,感觉敏锐的刘杏很快就察觉了他,微笑着起身走向兄长。
“大哥?”看出他有话要,刘杏便先开口,用疑问的语气为他铺路。
“你真的要入宫吗?”刘雨认真地问她,“如果不是非这样不可,刘杏,你不必委屈自己!”
“是母亲让你来的?”虽然是这样问,但事实上,刘杏并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性。
果然,刘雨立刻摇头:“不是!只是……刘杏,你的心里不是空的吧?”他犹豫了一下,终是问出口。
刘杏惊讶地看向兄长,一瞬间的失措让刘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会这么想?”刘杏恢复平静,淡淡地笑着问兄长。
“去年谢清去边塞玩,与我了一些事情!”刘雨回答她。谢清是谢让的长孙,从就与刘杏交好,对她的事知道得最清楚。
“你送了碧酿给他,谢清抱怨了很久,连他拿不到的东西啊!”刘雨看着妹妹,平淡地着,他不常与妹妹亲近,现在起关心的话来,心中也倍感别扭。
刘杏笑了,她看着院中的梅花,轻轻地笑了,一向清冷的绝美容颜因为这个笑容而多了一份梦幻的感觉,她没有看向兄长,只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叙述着:“没错!我送碧酿,因为他了一句让我认为是承诺的话!可是……终究只是我的认为!……当然或许不是这样,但是,他负不起,我要不起,是肯定的!大哥,是他先放手的,所以,就这样吧!”
她得淡然,平静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要放手,就彻底放开,心中不要存一丝留恋。刘雨明白,这是夏家饶特点,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他做不到,但是,刘杏却可以执行得彻底,这就是两人真正的差别,无关出身,而是一种心性。
见刘雨关心的眼神仍未放开,刘杏温和地笑着,劝慰兄长:“大哥,不用把事情想得太糟!入宫未必不好!”
听她这么了,刘雨也只好点头:“我相信你的本事,要我怎么做,你一声就可以了!”
“只要大哥把兵权掌在手中就可以了!”刘杏轻松地回答,回了一个调皮的笑容,让刘雨也不由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