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钧一声长啸,施展起神通,眨眼间就化作数十丈高,牛头恍如巨石,异常狰狞可怖,两柄霸刀大刀挥舞之间,似乎能驱散雷霆,捣乱风云一般。
“你以为就你能法天象地吗?啊呵”
那巫道咸吐字如雷,身形化做和田钧一般高,两个数十丈高的巨人自山间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杀到地上,酣战数百回合,直打得天昏地暗,在这世间最纯粹的磅礴巨力面前,几乎没有什么普通术法的用武之地。
两名搏杀中的巨人最后更是打到云台妖阵之上,原本只是旁观的妖兵妖将也被卷入战阵中,登时就造成了无数伤亡。
巫道咸不经意间的一拳轰中妖云,一片云台溃散,数百妖兵伤亡,数名人仙妖将非死即残。
田钧砍向巫道咸的一刀被偏转挡开,误击友军,又是上百妖兵殒命,哪个倒霉的妖将被擦着碰着也是或死或残。
眼见着两名巨人打到兴头上不管不顾,肆意挥霍着狂暴的力量,结果才片刻硬是造成数千妖兵和数名妖将的伤亡,很多还都是蛟无疾的直属。
蛟无疾自然不能于是无睹,可蛟无疾却并不会法天象地的神通,只得化作百多丈的蛟龙真身,冲上阵与田钧合力攻击巫道咸,那吴道人却没有化作真身,而是驭使着灵剑法宝上阵骚扰。
巫道咸虽然悍勇无双,却也不是傻子,眼见着与牛妖战斗就颇为吃力,战至后来甚至有种快坚持不住的感觉,此时更是要被众妖围攻,于是当机立断,一声怒吼,龙形兽灵随之爆发,一阵狂暴的轰击,将田钧与蛟无疾逼退,而后变回原身,化作一道乌光飞折回营。
田钧似是还要再追,但蛟无疾赶忙拦住田钧。
“贤弟,穷寇莫追,那老巫未伤根本,咱还是先整军,明日再战吧。”
“嗯……如此也好,暂且饶了那老贼一名。”田钧恨恨的望了眼锦屏山,而后似是才发现云台上的混乱一般。
“哎呀呀,蛟大哥,这都是小弟的过错,杀的兴起竟然误伤了如此多的自家弟兄,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化回原身的田钧,极为愧疚的向蛟无疾赔礼请罪。
蛟无疾勉强挤出点笑容,不但没有问罪,反倒是宽言抚慰起田钧了。
“贤弟说的哪的话,这战阵上刀枪无眼,些许误伤总是难免的,贤弟还是不要记挂在心里了,且先去休息一会儿,待晚间自有酒宴庆贺贤弟今日大战神威。”
田钧自是与蛟无疾客气一会儿,而后也不理会旁边脸色难看的吴道人,自顾自的回了自家营台。
这场误伤事故本就是田钧有意为之,自然不会往自家营地引祸水,而那巫道咸似是也发现田钧心意,两人本就势均力敌,谁都拿不下谁,但既然田钧将祸水引向妖军,巫道咸也不会拒绝,于是两人又开始了你一拳打偏,我一刀抡错的默契假打了。
“嗯……那巫道咸似是也能沟通一二,虽然我刚杀了他兄弟,但与锦屏山基业相比,损失一名兄弟的伤痛也是可以暂时放下的嘛,或者说正是杀了巫道咸的左膀右臂才更能逼迫他合作嘛,拿不下巫道咸,如果能拿下乱波湖也不错嘛。”
这些年腐败堕落的妖王生活,显然让田钧原本就不高的节操值更加见底了,反手卖队友,吞并友军基业,再帮酒肉兄弟养活妻女的龌龊坏水一咕嘟一咕嘟的往外冒。
“更何况,那蛟老鬼可是准备算计我,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想到此处,田钧觉得念头通达,此事合该如此。
当然这会儿田钧选择性的忘记了最开始就是他自己算计那蛟无疾的,只不过有时候地仙妖王的记性也不太好啊。
随后数天,巫妖两军再做攻伐,田钧与巫道咸一战也打出了威名,之后却没有再出战,那吴道人也出战两次,一胜一平,却没有再斩杀敌将,蛟无疾似是有所顾虑,也没有亲自上阵邀战巫道咸,战事似乎是陷入僵持,而这种僵持之下却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