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吱呀呀的声响,但见得金人阵中慢慢行出一队人马,那队人马之中当先一人金甲紫袍,正是大金王爷金兀术,在其身后不远,赫然便是萧普贤宗等人丢下的马车。
眼见得金兀术出得阵来,那萧普贤宗登时火往上涌,浑然不顾已是满身伤痕,提起大刀便是要跨上战马寻那兀术。
堪堪将要上马,却被一只大手一把便是拉住,萧普贤宗甚是恼怒,嘴里骂将开来:“是甚鸟人,挡住爷爷去处,爷爷自去冲杀,干你鸟事”。言罢,随即便是转身怒目而视,只见一看,这气却是泄了万分,原来拉住他的人便是那黑袍将军。
“将军,莫要鲁莽,且看那金贼如何言说”。被这萧普贤宗一骂,这黄袍将军却是丝毫未见动怒,只见他拍了拍萧普贤宗的胳臂,便是跨上马行到了阵前。
眼见得这黄袍将军纵马行到阵前,那边金兀术朝着他看了看,哈哈一阵狂笑,接着便是拿马鞭指着黑袍人言道:“若是某眼不拙,将军莫非是那耶律大石将军么”。
那黄衣将军听得金兀术所言,轻轻一笑,朗声言道:“不错,某正是,若是吾也未曾看错,阁下便是大金四王,完颜宗弼吧?”
那金兀术闻听此言,却是不答,狠狠的哼了一声:“汝大辽无道,今吾大金顺应天意,灭了汝大辽,汝等自当顺应天时,归顺于吾大金,却是为何再起纷争,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看看这一地尸首,汝就未曾有一点心痛么”。言说到此,这兀术拿着马鞭指了指满地的尸首,眼中含泪颤声言道。
“哈哈,好一个顺应天意的大金国,吾大辽是有不到之处,可汝这金国便是好么,汝且问问良心,尔等蛮夷所行之事又有哪一件是顺应天意,为民所想。汝今之言,好不羞臊”。耶律大石听闻兀术所言,大声驳斥道。
听得大石所言,这金兀术火冒三丈,有心便要引军与这大石再行厮杀,可当他举起马鞭之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眼前辽军足有数千之众,且军容整肃,士气旺盛,一望便是精锐之师,再反观己阵,今日事起突然,匆忙之间只带得一千军马,若是厮杀恐占不得便宜,若是再行调兵,恐已是来不及。想到此处,这金兀术不由得有些气馁,暗自着恼。
只片刻之后,便见这兀术哈哈一笑,朝着耶律大石一摆手言道:“罢了,今日不与汝等逆臣贼子饶舌,择日吾等引兵再斗,看看谁乃正主,此位壮士甚是英勇,虽为某之敌手,某亦是佩服不已,不忍害他性命,汝等派人过来将他带回,好生将养吧”。
言罢便是朝着那马车指了指,接着便是一挥手,只见一个金兵驾着马车将车行到了两军中间,停下车来,便是转身回归本阵。
这边辽军中,忽的只听得一声稚嫩的声音喊道:“俺来”,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小小身影已是冲出人群,朝着那马车快速的跑了过去,只须臾之后,一个头陀打扮的独臂行者亦是随后大步奔了出来,嘴里兀自还大声喊着:“初一,小心”。
不多时,这初一已是冲到了马车近前,只见他朝着那对面的金兀术狠狠的瞪了一眼,便一下跃上了马车。那金兀术一看这娃娃,蓦的心里闪过一个身影,正待要继续观瞧,便已发现这娃娃已是钻入了车中,只见这兀术眉头微微皱起,两眼出神的盯着马车,心却已是飞到千里之外的某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