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李惊鸿没有去碰桌上的符箓,而是有意无意地说道:“我听说南道国皇帝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虽然早已被皇帝立为太子,但是那位老皇帝却偏偏对小儿子青睐有加,甚至将小儿子带在身边,教他帝王之术。”
冯康听完这句话,不由得眉头紧皱。
这段秘闻就算是搁在皇宫里,也只有内宫的极少数人知道。
这位年轻宗主身在北儒国镇龙山,是如何知晓这些内幕的?
李惊鸿叹了一口气,道:“要我说啊,这皇帝老儿也真够糊涂的,帝王之位向来都是嫡长子继承,他弄了这么一出,不是硬逼着两位皇子殿下反目为仇嘛。现在好了,南道国朝廷分成了太子党和殿下党,上至三公九卿,下至文武百官,纷纷站队划清界限,搞得朝廷里一片乌烟瘴气。我看啊,老皇帝做的唯一对的事情,就是将小皇子偷偷送到了镇龙山。”
讲到这里,李惊鸿瞥了冯康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我好像听说某人在跟二皇子碰面之前,私下里先与见了太子一面,就是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哎,如果两人只是拉拉家常也就罢了,可要是两人想要加害于二皇子……”
李惊鸿目光直视着冯康,一脸戏谑道:“冯老先生,你说我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给二皇子?免得他平白无故死于非命!”
刹那间,房屋里面杀气弥漫。
只见冯康双手攥拳,浑身肌肉暴涨,丝毫不像是垂暮之年的老者。
与此同时,两人中间的那张仙桌上,竟然产生了一道裂纹。
那道裂纹就像是蛛网一般,从冯康那头慢慢朝李惊鸿跟前蔓延过去。
冯康盯着李惊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多管闲事,可是会死人的!”
“哦,是吗?”李惊鸿淡淡地回道。
一个纸糊的筑基境修士,在面对一位元婴境武夫时,竟然丝毫没有无惧的样子。
冯康不禁有些疑惑,心想:难道这位李宗主早有准备不成?
果然,这位南道国绣衣御史顿时觉得身上一沉,一股重如山岳的杀气瞬间压在他肩膀上。
若不是冯康从符道转入武道,体魄已经今非昔比,恐怕此时早就被这股杀气压成了一摊血水。
更让他惊骇的是,桌上那道蛛网般的裂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下一刻,有个声音从屋子外面传来。
“若是你弄坏了这张桌子,我就碎你金丹,毁你元婴,再将你的魂魄做成灯芯,燃烧百年,生不如死。”
屋外那人,正是李惊鸿的小师兄,重阳。
天下间的修士成千上万,唯有剑修的杀伤力最大。
冯康散掉一身拳意,无奈道:“都说重阳剑仙的杀气重如山岳,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重阳站在屋外,并未搭话。
沉默半晌,冯康只觉得肩膀上的杀气越来越重,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李惊鸿朝他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冯老先生,现在咱们可以坦诚相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