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上,两名腰间佩剑的儒衫男子结伴而行。
奇怪的是,其中一人虽然闭着眼走路,却从未有过趔趄的动作。
“师父,都怪学生境界低微,无法御剑飞行,连累您只能与我一起徒步赶路。”
对于师父闭眼行路的习惯,年轻男子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想到师父跟着自己受累,他心里就十分愧疚。
“不碍事的,徒步也好,御剑也罢,都不耽误为师诵读诗书。”
原来中年人在闭着眼睛走路时,心中一直都在默背儒家的经典文章,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此时他的心神被徒弟打断,于是睁开眼睛说道:“恒之,咱们书剑宗虽然以修炼境界为主,但是学问同样不能落下。为师当初给你改名叫恒之,就是希望你能在做学问一事上,持之以恒,恒之以长,不为外物所累。”
名叫张恒之的年轻儒生,虚心回道:“学生明白了。”
烈日炎炎,道路两旁全是此起彼伏的蝉鸣声。
张恒之趁着师父没有闭眼背书,向他请教了许多圣人文章中无法理解的地方。
中年人不愧是儒门七十二贤之一,张口便是旁征博引,将书中的大道理讲得十分透彻,最后还引物连类,又将书中其它的道理一起讲给弟子。
张恒之听完之后,对师父愈加佩服起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行了四五里路,先前的崎岖小道总算变得平坦起来。
张恒之看着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心情顿时大好。
他从小就生活在钟鸣鼎食的富贵之家,却一直对乡下的田园生活十分向往,这次跟师父出门游历,算是满足了他那小小的私心。
只是,当两人经过一处农舍时,突然看见令人气愤的一幕。
原来有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平日里总去镇上赌钱,如今把钱都输光了,便回家向父母要钱。
那对年近半百的老夫妇,当然不会把钱交给这个逆子,想不到那个混混竟然眼睛一红,动手打起了父母。
只见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却无一人敢管。
没办法,谁让这个混混平时做的坏事太多,比如半夜砸寡妇家窗户、偷窃女子的贴身衣物之类的腌臜事,数都数不过来。
这些人生怕惹火上身,所以只好干瞪眼看着那个恶徒行凶。
张恒之看见之后,气得浑身发颤,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个恬不知耻的畜生。
本名叫路见平的中年书生,转头看向张恒之,问道:“路见平则行,路见不平当如何?”
只见张恒之撸起袖子,毫不犹豫地回道:“干他娘的!”
过不多时,那个整日不务正业的混混直接被张恒之揍成了猪头。
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顿时觉得大快人心,全都拍手叫好起来。
那名混混估计挨揍挨得少,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当他看清揍自己的人是个瘦弱书生的时候,开始对张恒之各种污言秽语,出声威胁。
可是张恒之充耳不闻,只管将这个不孝子往死里揍,半点情面都不留。
那名小混混见他下手贼狠,终于开始认怂了,跪地求饶道:“大侠饶命,饶命啊。”
张恒之停下拳头,冷声喝道:“你不该跪我,应该跪你的父母,若是你能让两位老人家原谅你,我就放过你,若是不能,那就别怪我出手太重。”
说着,张恒之用力攥了一下拳头,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爆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