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道:“赌了!”
他们的对话,并不隐秘,落到了慕容明珠的耳朵里,令他羞恼!
“卸剑!”公孙断又大喝一声!
慕容明珠怒极,右手抓住剑柄,一双眼睛如喷火一般,瞪向公孙断!
公孙断却不惧,站在那里如一座山,眼瞪得像铜铃,威风凛凛!
慕容明珠握剑的手,在颤抖,华丽的长剑,怎么也抽不出来!
他心怯了!
“这里是万马堂,我只孤身一人,若拔剑敌对,实为不智!”他想到了越王勾践,“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要忍!忍!忍!”
怒哼一声,他卸下了长剑,丢在了长桌的那一头!
不爽的与马空群见过礼,就把火气撒向了张伟。
因为张伟刚才出言羞辱了他嘛!
他走到张伟右侧,右手一伸,就要赶张伟,抢座位!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干!”眼看一场好戏就要上演,这时,叶开忽然说话了。
他是对慕容明珠说的。
张伟很平静的微笑着,他仿佛没有瞧见慕容明珠的不端。
他的这种平静,加上了叶开的提醒,却令慕容明珠莫名的忌惮!
“我今天来,是有大事要做的!”他暗自思虑,“不能节外生枝了!”
不端的手,又缩了回去,沉着脸,坐到了飞天蜘蛛的一旁。
马空群向飞天蜘蛛投去询问的眼神:你看他如何?
飞天蜘蛛微微点头,但是神情有些疑惑,似乎很不解。
马空群一懔,但是心中怀疑,暗道:“我与慕容家素来没有恩怨,他为什么要杀我?而且,就慕容明珠这样的草包,又凭什么来杀我?他哪里来的这分胆气?”
一个人,绕过屏风,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他穿着黑色的衣裳,抱着一把刀,左腿有小疾,步履蹒跚而来!
他就是傅红雪!
杀气!
浓烈的杀气!
恨意!
滔天的恨意!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瞧向马空群的时候,这恨意杀气,就像充斥在了大厅里一样!
他要杀马空群的意思,一点也没有隐藏,任谁都看得出!
然而就是这不隐藏,却令马空群心生了一些疑惑。
这货傻帽吗?
看不出我这是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来杀我,就这么暴露?
唯恐我不知道?
这是不是有诈啊?
他是不是,只是一枚吸引我注意的棋子呢?
公孙断要傅红雪卸刀。
傅红雪冷酷至极,不卸!
一而再,再而三。
公孙断大怒,拔刀挥砍向傅红雪的脖子!
“住手!”他的刀还没拔出鞘,马空群就相由心生的看到后果,傅红雪的刀,是杀人的刀,立马喝止。
公孙断的刀,停在了傅红雪脖子旁一寸。他是至忠之人,马空群叫他住手,他就住手!
傅红雪冷笑了两声,他的刀,还抱在怀里,还没有拔出鞘。
他很淡定,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公孙断的刀,只要再进一寸,就能砍到他!
他的淡定,当然不是来源于这无知。而是建立在对自己身手的自信上!
他没有弃刀,就那么抱着刀,一瘸一拐的走着,坐到了慕容明珠一旁。
慕容明珠的脸上,不由火辣辣!
客人到齐了。
开宴。
马空群讲起了故事,就是骗马芳玲的那个故事。
今日之宴,就是请君入瓮,既然入瓮了,就不要走了!
“我知道凶手就在你们之中!请你们在我万马堂小住几天吧!”
大家被安排住进了一个院子里。
张伟就住在叶开右边的房间。他去找马空群,马芳玲、飞天蜘蛛也在。
飞天蜘蛛正在说自己观察到的结果。他发觉,慕容明珠与傅红雪都是带着杀意来的!
张伟知晓剧情,知道他所言非虚,暗惊他的这份本事!
“那个叶开呢?”马芳玲问道。
飞天蜘蛛道:“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杀意,他应该是个好人。”
马芳玲轻哼了一声,心里嘀咕道:“好人还会当街侮辱我?”
张伟好奇,问道:“那你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飞天蜘蛛笑了笑,说道:“张少侠侠义为怀,是位赤诚君子!”
张伟面露羞赧:“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飞天蜘蛛提点道:“张少侠,我劝你待人接物,还是得留份心眼才好,不然你这样在江湖上,是要吃亏的。”
张伟谢了他的好意。
马芳玲低着头,偷偷的翻白眼,就想笑,他是赤诚君子?飞天蜘蛛啊飞天蜘蛛,你是没瞧见他人后的那副流氓样,没听过他的歪理呀,他还要你提点?他连你的眼睛都骗过了呀!
张伟道:“我也看叶开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便能做朋友,我去和他说说!他若愿出手相帮,我们实力、胜算便能再增一分。”
马空群点点头,说道:“麻烦你啦,贤侄!”
张伟看了眼马芳玲,正义凛然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他与马芳玲告辞先离开了。
飞天蜘蛛笑呵呵,说道:“马堂主,我看张少侠对令爱,颇为倾心呀!”
马空群道:“你看他,可是个能托付的人?”
飞天蜘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恕我直言,他虽侠义凛然,是个赤诚君子,但是,江湖险恶,这样的人,恐怕”
马空群微微一愕,叹息一声,说道:“作为父亲,我自然希望女儿能托付给个赤诚君子,可是赤诚君子在这江湖中,唉,恐怕会被人算计得自身都难保啊!可若是个心机阴沉之辈,这样的人,又岂会对我女儿好?”
飞天蜘蛛也跟着叹息一声。
马空群老了。
老了就是老了。
人不能不服老。
他没有儿子,只有马芳玲这么一个女儿。
自己百年之后,万马堂就是她的!
可是,她能守住这份基业吗?
她的武功,她的心计,这些都令马空群不放心。
她需要一个对她好的,又有本事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