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金成先是跳下了马车,然后把缰绳套在桅杆上,之后他们三人相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刚一下车,门外等候已久的各路佳人,花枝招展地迎了上来,好似熟人一般,手挽着手,一点都不感觉生分。
“公子,怎么了呀?站在这里做什么呢?”一名挽着张勉的妙龄女子,身着荷花刺绣连衣袍,眸子注视着张勉,奇怪地问。
而张勉则缄默不语地甩开她的纤手,然后站在花满楼的门口,抬首一看,只见这花满楼共有三层楼阁,其上设有三间亭台,从顶上垂下一株株藤蔓植物,上面还缀着些许绽放盛开的鲜花,蜂蝶飞转其间,如同一派田园画卷。
“老二也是个痴人,发什么呆呢。”欧阳岳心中暗忖,随即转首对张勉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啊!”金成见张勉站在门槛前,就是不进来,他向后退一步,拽了他一把,“来都来了,都是男儿郎,怕个甚!”。
宁玉满只是微微一笑,摇动折扇,他既不动手,也不说话,就在一旁静静旁观,老好人一个。
进来之后,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俗气,这里琴瑟齐鸣,且不乏唱作的才子佳人,在这宽阔的大堂之中,皆为席地而坐,一派朝气蓬勃,悠悠喜色,热闹非凡。
欧阳岳注意到张勉有些怔住的神情,笑着说:“老二,一段时间不来,你不会连这地儿都不认识了吧?”
张勉没有说话,在他四处张望之际,忽有一名步态婉约,身姿婀娜的女子,笑意盈盈地迎面走来,那一身色彩艳丽的锦缎绸子,宛如一朵盛开的花儿,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有着十分的美丽。
女子莲步微移地走到张勉面前,然后用那纤手轻轻从他身上滑下,眸子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迷离目光,用那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张公子,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奴家每天想你都无法入眠。”
听到这话,张勉顿感全身一阵酥麻,随后冷笑道:“睡不着就别睡啊。”
那女子刚开始一怔,接着是伤心,最后泪水夺眶而出,泣道:“张公子,你变了,你不喜欢婉儿了。”
张勉是变了,因为他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他,可能这种“变”对于这个叫做婉儿的女子来说是一件坏事,但对于其他的花满楼女子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的失宠,也就说明其他女子的机会来了,纵观这花满楼的无数美娇娘,哪个不想争奇斗艳,成为这些贵公子眼中最娇艳的那朵花儿。
“张公子,奴家今日有空,不知可否共饮一杯,畅叙心中之事?”这时候,一名美娇娘从旁侧移出,对着张勉眉来眼去,纤纤素手撩动着青丝,笑着道。
面对这些美娇娘的争奇斗艳,张勉断然拒之,不管他们三人的去向,只身一人与其他才人琴瑟和鸣,饮酒作诗,就在晃眼之际,他注意到阁楼的西侧,竟有人在此下棋。
如此喧闹声中,还能下棋,也算是不俗之举,好奇之余,张勉来到正在下棋的那两人身旁,观此棋局,张勉看了一会,很快就明白了这棋局的走法,见他们相持不下,于是在旁出声道:“此棋应走上方,方可脱身,不然为时已晚。”
正在下棋的是一名年纪颇高的垂髫老者,他听到张勉从旁出言,只见他眉头微皱,侧看了张勉一眼,也没说什么话,继续下他的棋。
当张勉再次对他指点棋的走法时,他当时就紧皱着眉头,说:“走棋旁不言,此为礼节之道,阁下不知吗?”
“胜负之道才是棋局之重,若是输了,那下得再漂亮的棋又有何意义。”张勉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