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静静地听着,已经陷入了沉思,心灵仿佛被一眼清泉浇灌,原先的那些仇恨怨念都有些被淡化了许多的迹象。
那些台面上张口我佛慈悲,闭口阿弥陀佛的假和尚,虽然整日说着自己一心向佛,但背地里为了点名和利,却不惜争得你死我活。
而这伙房中之人,诚心诵读的观音心经,却如赤子般地真诚,却能够打动柳拂衣,真是可笑。
伙房中人貌似察觉到了柳拂衣的到来,但却并没有停下自己念到一半的心经,而是继续诵读着,直到这一整篇观音心经全部读完,才停止了诵读。
柳拂衣依旧沉浸在佛经的余韵之中,佛道本为一家,以前柳拂衣并不是很信佛,更偏向于道家思想,如今才大彻大悟,这佛道只不过是不同名称下的两种教人向善的理论,又有何本质的区别呢?
只有修道修佛之人因为各自的理解,心性的不同,才会有各种争端。
等到柳拂衣从佛经中醒悟过来时,睁开了双眼,柳拂衣看见了一张俊俏的脸在自己面前,正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不过这个俊俏的面庞,也是顶着一个大光头,还有着和玄空三人一样数量的戒疤,可见这个年轻俊俏的和尚其实在少林的地位也不低。
“施主,您来我少林伙房有何事?我是这伙房的烧火师傅玄青,您有什么需要贫僧帮忙的请尽管说。”俊俏的和尚见柳拂衣醒来,便双手合十问道。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平淡的微笑,就像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哪怕是前日刚发生了玄逸被杀的惨案。
“玄青大师您好,我是这次来参加少林方丈授位大典的柳拂衣,我来这是想为我的大哥李先楚寻觅一些佛门清净之地不应该有的东西,望玄青大师可以帮下忙。”柳拂衣也双手合十回礼说道。
“施主请讲。”玄青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也没有明说出来,但他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欢脱,与他诵读观音心经时的虔诚模样完全不同。
“酒。”柳拂衣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回道,毕竟是问一个虔诚的和尚在少林寺要酒,的确有些奇怪。
“柳施主,若您能回答得上贫僧一个佛理,贫僧便引你去寻酒。”玄青变了情绪,不再那么死板,竟然问起柳拂衣佛理来。
“那,为了李大哥,我就试试吧。”柳拂衣也很是奇怪,怎么这玄青和尚还让自己辩论佛理来了,不过为了李先楚,他也愿意去试试。
“那好,柳施主,请问,人为什么会痛苦?佛经中曾言,人因为追求了错误的东西,才会痛苦,那柳施主,您对这个理解是怎么看的呢?”玄青背着手,问道。
柳拂衣听了以后,想着自己,还有经历过的种种,其实自己如果不追求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许根本不用经受那么多的痛苦。
不过,柳拂衣知道玄青和尚这是为了点化自己,而故意问的佛理,想让自己放下屠刀,不再去造成更多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