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的一席话,让司马饶不由得重新审视起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明明摆在面前的捷径不要,别人高攀不到的靠山回绝,却在毫无资历之情形下反而提出与我联手,这样的人不是狂妄自大,就是愚蠢至极,或者他真有什么本事?“
司马饶转念又想到”先前我只听说他与庾翼交好,虽说庾家势力不如以往,但庾亮手握兵权,门下党羽遍及朝野,桓温若是借着庾家之力,想要平步青云,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还有那刘驸马,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五次三番对桓温示好,肯定也有结交之意……之前自己曾判断桓温是京师某个大家族的党羽,如今看来,似乎不像,否则就不会在豫章落得如此田地而无人接应。然而,论实力我司马饶只是个受冷落的贵族,根本比不了京城中那些大人物,他却主动来找了我,这又是为何……“司马饶思前想后,还是想不究竟。
“这样吧,大人不能在此耽误太久,估计大人对桓温的提议也需要好好思量,我这就安排李达送大人回去。只是桓某请大人在这几日内什么也不要做,只做个旁观者便好……“
桓温并没有等司马饶给出答案,而司马饶也的的确确是脑子里一片混乱,于是乎,在李达的护送下,他乘着小船又回到了起初被拦截的地方。
估算下来,司马饶这一去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孙然真的很听话,半步没敢离开,就一直等着。在太阳即将没入江面之时,终于等到了司马饶。
待李达的船远去了,孙然才对司马饶问道:“大人辛苦了,学生真是万分挂念!那个贼人没为难您吧?”
“嗯,他们待本官还算客气。”司马饶应付了一句。
“哦……那大人还见到何人?莫不是李达还有其他党羽?”孙然又追问道。
孙然这下可是将司马饶心中的火气给点燃了,司马饶抡起手掌照着孙然劈头盖脸便是一顿巴掌,打得孙然嗷嗷直叫,差一点跳进了江里。
打完了人,司马饶心中那股邪火才终于散去了大半,这时候还进什么豫章城,干脆大袖一挥打道回了帅船。至于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毒打的孙然,只能灰溜溜的独自向主子章伯钧复命,而章伯钧赔了夫人又折兵,孙然免不了又是被一顿苛责。
……
这以后,很快出了一些怪事,先是扬州水军向后退出三十里,在临近豫章的杨庄登岸扎寨,接着在豫章城的街头巷尾兀的出现了许多操着扬州口音的陌生面孔。
这一日,郡守府突然接到消息,说是由浔阳方向开过来大队人马,听到这个消息,正在独自发愁的章伯钧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江州人马?究竟发生了什么?“章伯钧自言自语,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
“去,把孙然叫来!”章伯钧吩咐下去。
很快,孙幕宾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属下见过大人。”
“嗯,无需多礼,本官问你,你出走江州,一切事情可都打点好了?”
“回大人的话,属下按照大人的意思都安排的妥妥当当,那……”
等一等,你等都退下。“孙然正说了一半,章伯钧突然意识到还有其他下人在场,马上打断了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