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云霄和刘恋玉也成功脱离了摩尼教的追捕,两人没有停留一直朝着山中最深处逃去,至于其他人,已经顾不上了,生死各安命吧。两人连着逃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停下来,而李云霄此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嘴角鲜血滴滴答答,显然内伤极重。
“恋玉姑娘,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李云霄半跪在地上,双目通红地望着刘恋玉道,他隐隐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苏战那近六十年的功力了,双手也在跟着微微颤抖。
刘恋玉看着李云霄的样子,双眸清泪涟涟,跪在他身前,摸着他的脸,大声道:
“李云霄!你还想赶我走,本姑娘就是为了找你被抓进来的!”
听到刘恋玉的话,李云霄震惊地盯着那张脏兮兮的俏脸,顺间便明白了一切,更明白了眼前女子对他的情义。
“李云霄,你听着,你是我初入江湖认识的第一个男子,从那一刻起,你已经烙在了我的心里,我知道你有蓝嫣儿,有冰儿,甚至有墨兰,我无法和她们相比,我学武拜入崆峒派,也只是想在你遇到危险需要帮助的时候,能为你出一份力,这一次你休想让我走!”值此危难之际,刘恋玉终于不在隐藏她对李云霄的心意。
望着眼前泪眼婆娑,真情流露的女子,李云霄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颤抖着伸出手将刘恋玉抱在了怀里,不过双臂却有些无力,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流逝,自己要死了吗?没想到自己最后的生命中,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恋玉姑娘,他的脑海中依稀回忆起两融一次相遇时的场景,那双漂亮真的大眼睛,盯着他毫不羞怯,他忽然笑了,在晕过去之前,他的脑海中回荡了一句话:玉儿,你何尝不是我初入江湖认识的第一个女子。
“李云霄,你醒醒!”刘恋玉看到李云霄面带微笑地晕了过去,连忙查探起他的情况来,感受到他经脉之中的重伤,和丹田之中相斥的两股内力,刘恋玉明白了他伤势本来便重,与摩尼教高手交手之后,再加上功力出了岔子,怕是已经走火入魔了,这时她突然想起了生元经中记载的那种救人之法阴阳生元功,她捂着嘴开心又庆幸地笑了,这是意吗?刘恋玉跪在李云霄的身边,她庆幸,她选择修习了那部内功心法。
随后刘恋玉将李云霄拖到一棵隐蔽大树之下,没有在犹豫,她将李云霄浑身的衣物除去,铺在两人身下,随后又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一解开,然后运起阴阳生元功,望着那张昏迷过去的俊朗面庞,喃喃了一声:“我恨你!”
然后毫不犹豫的和李云霄合为了一体。生元功玄妙的内功特质,玄而阴,阴而柔,刘恋玉虽然内力浅薄,不过此功运用之法却不在功力高低之中,刘恋玉处子之身,元阴转化的生元功力不断的中和着李云霄体内的两股至阳劲力。竟然化解了两股至阳内力的争锋之意,甚至隐隐有融合之象。而其受赡经脉也在阴阳生元内力的流动下,渐渐复苏,玄妙无比。
传崆峒派曾是轩辕黄帝的求道之地,黄帝飞升之前,便是修习了一种类此功一般奇妙的双修功法,而后道成圆满。
李云霄在冥冥之中仿佛做了一个梦,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浑身的疼痛都在渐渐远去,而他的力量在渐渐回来,他梦到了对着他笑靥如花的蓝嫣儿,一头扎入了他的怀抱,又梦到墨兰也扑在他的胸膛上紧紧抱着他,他又看到了站在远处那道绝代风华的灵动身影,是冰儿在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些嘲讽之意,冰儿为何不过来?他收回目光,却发现自己四周围了一圈的女子,有嫣儿,有墨兰,有红鸢,有木心颖,有刘恋玉,甚至还有一位肌肤雪白的仿佛人间雪仙的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他忽然慌了,有这么多女子在他身边,冰儿还会愿意嫁给他吗?望着姜冰儿转身离去的身影,李云霄推开身边众女,朝着那背影大声喊道:
“冰儿!”
腾一下李云霄坐起身来,原来是一个梦。李云霄抬起头却发现已经老大亮,不知道睡了多久,低头一看,连忙惊慌捂住,四处观察,发现没人,才仔细查探起自己的情况,铺在身子下面的白衣之上,隐隐有一片血迹,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他本来便受伤颇重,身上衣服血迹不少,不过自己怎么会光着身子的呢?他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却发现浑身一点都不疼了。
连忙运起内力,感受着浑身内力的磅礴浩荡,他懵了,其至阳内力之深厚,即便百年功力不过如此。李云霄望着自己的双手震惊了好一会儿,如此伤势尽然还能再度恢复,而且功力更是突飞猛进,连苏战传功引起的后遗症也全部消失不见。
穿上衣服,他忽然想了起来,刘恋玉当时是在他身边的,怎么会不见了?奇怪,李云霄在原地等了一个时辰左右,也没有见到刘恋玉的身影,顿时运起轻功四处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迹象,心中不由得有些黯然。他虽然震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但他并不傻,如此伤势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全然恢复,难道是刘恋玉做了什么?
想了一会儿,也琢磨不通,干脆也不在乱想,他准备先去红木山庄一趟,告诉木心颖他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事情,想罢,不再犹豫,起身离开了簇。
刘恋玉在施展阴阳生元功,救治李云霄之时,听到李云霄在昏沉之中依然念的是姜冰儿的名字,刘恋玉泪水当时便扑啦扑啦地落了下来,她明白了李云霄对姜冰儿的感情,所以在李云霄伤势恢复之后,她便趁着他昏迷之间离开了,只是在临走之时,她几次回头望着那躺在那里的身影,几度落泪,却捂着嘴硬是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并不奢求什么,对于她来,也许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