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你!”
郑问秋气得差点儿拽出把刀子扔到雷四郎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贼眉鼠眼干吧瘦,头戴着道士巾的家伙站了起来。
“郑老大,学生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听?”
郑问秋一听,来了兴趣。
“李半仙儿,平常就你鬼点子多,说说吧,有啥主意?”
那个李半仙儿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向着郑问秋抱拳躬了躬身。
“郑老大,如果学生所料不错的话,那些个番鬼,都是冲着岛的公班土来的,那些公班土是值钱,但是也得有命花销啊,若是双方拼个两败俱伤,谁都没命花了,还不是得便宜了别人?所以学生以为,咱们不如拿出一半公班土,再向对方晓以利害,大家讲和,一家一半公班土,都有钱赚,皆大欢喜,岂不是好?”
那些个坐在下面的小头目一听,立刻议论纷纷起来,有不少人都是连连点头,更有几个心急的,在那里直挑大拇哥,大声地叫好,好像生怕郑问秋不采纳李半仙儿意见似的。
郑问秋都快哭了,心说就他么这么个馊主意,你们还叫好儿哪!
你们得是有多不愿意去和那个查永礼拼命啊!
连钱你们都不要了,看来是真的让那个姓查的小子给收拾怕了!
郑问秋刚想张口说点儿什么,突然地,就在离他不远的一艘船,“轰隆”一声震天介响,一门大炮喷出来长长的一条火舌,紧接着那艘船对面的一条炮船,整个儿艉楼“花啦”一下就被打了个粉碎,各种木头船板,桌椅板凳,甚至于断胳膊断腿儿的人体,一下子飞了半空。
因为距离太近了,那枚打碎了艉楼的大铁球去势未竭,穿过了炮船,又一头扎进和炮船并排停靠的一条趸船的船舱里,只见趸船的侧舷被砸出来一个水桶粗的大窟窿,那趸船的船舱里立时就传出来一片地鬼哭狼嚎。
卧槽!
泥马这是怎么回事?!
郑问秋和一众下属的小头目全都傻了眼。
他们不由自主地都从座位站了起来,张着嘴,瞪着眼,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简直是目瞪口呆,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郑问秋颤抖着手指着那艘开炮的武装飞剪船。
“这是谁的船?这他么地是谁的船!”
“老,老大,是,是我……的船……”
旁边刚出过馊主意的李半仙儿吓得舌头都不利索了。
郑问秋眼珠子都红了。
“你他么是想造反吗?”
李半仙儿都快吓尿了,带着哭腔地解释着:
“老,老大,误会,误会呀,一定是走火,对,是走火儿了……”
“走火你麻痹!前膛炮啊,装火药,装铁蛋,装引火药,装炮捻,点火,这么麻烦你告诉我是走火儿了?!”
郑问秋气不打一处来,手都摸刀把儿了。
就在这时候,冷不丁地,停泊在远处的一艘中型渔船火光一闪,“轰隆”一声,又是一颗不大的铁丸子削得另外一艘船甲板碎木片横飞。
这一下,在座的小头目们更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