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父王是在……我也不记得了,反正那个时候枭国还没灭亡,我不记得父王的样子,但我记得那天的阳光,特别好,金黄色的,照耀着大地,整个王宫都是金黄的。
我还是很小,不懂得哥哥的悲伤,他总是闷不做声,就坐在台阶上,望着脚下的大地。
“哥。”我喊他,他不理我,我急了,上去推他,却扑了个空,猛然惊醒才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而我躺在冥府的床上。
……
我从小被阿妈阿娘带大,长在军营里,没有父母,没有名字。
他们都叫我:丫头。
“丫头,你干什么,是这么拿的吗?”
“你在做什么?”
“你到底会不会做?”
我被周围的人不停的责骂,他们似乎没有想过,我只是一个小孩子。
后来他们把我扔到一片不见人烟的草原上。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我回来,一个衣着精致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俯视我。
“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我看着她,“我不是你的女儿。”
我的话令她很反感,她是生气了,把我狠狠甩到一边,我觉得浑身冰冷,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冻成冰块了,原来是我流了很多血。
我觉得好像做梦一样,每天浑浑噩噩,就是梦,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哥,你看。”我拿着一把紫色的野花站在他面前,顶着烈日。
“哪来的?”
“我午休的时候偷跑出去采的,就在外面的草地上,可多了这个。”
他不说话,继续发呆,在我眼里,他不是练习,就是发呆。
练习什么?
杀人。
我和他一样,我们不停的杀人,否则将来只能被人杀。
“你还活着吗?”
“当然活着。”
活着就够了,我们真怕自己会死掉,我会努力活,争取比哥活的还要久。
那个精致的女人又来了,领着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好气派。
“你们在做什么?”女人看着我和哥。
“我们活着。”
所有人都笑了,除了哥。
“难道不是吗?如果有哪一位觉得自己不是,请举一下手。”我抱着花,闻了闻它的香气,好香啊。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活着。”
“可不是,要不我们都活着,要不我们都死了。”
他们不笑了,只有那个女人脸上挂着笑。
“你说话真有意思。”
“你说话也很有意思。”
“真的吗?”
“假的。”我扭头就走了,一边走一边闻着花香,回去我要把这束花送给阿妈,阿娘不喜欢花花草草,下次做一把短剑送给她。
那个精致的女人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我离开,她还在那里立着,我回头看哥的时候,哥已经不在那里了,而她和她身后的人,却还在那里。
“真是奇怪的人。”
我跑回那个破旧的小屋,把花送给阿妈。
“阿妈,这是我采来送给你的,喜欢吗?”
“喜欢,谢谢丫头。”阿妈蹲下身,亲了我一口。
“谢谢。”
我从阿妈那里学到了“谢谢”。
“今天那个女人又来了,我好讨厌她,阿妈,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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