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0月,日本侵略军占了两湖重镇武汉,兵锋直指西南,战争的阴云笼罩着山城ChóngQìng。
彼时的山城有个洋气的名字“陪都”,有句形容巴渝的名言,“蜀道难,难于青天”。
无数达官贵人涌入山城,一船又一船的物资在长江边急需搬运入城。
而搬运物资,离不开朝天门码头的两帮力巴,一帮是“袍哥会”控制的本地人,一帮则是“扁卦堂”,手下都是周边山区的苦力。
两帮人为了争夺在码头的最大利润,展开了多次争斗。
今天两帮大当家要在码头一决雌雄,定下这朝天门的龙头老大。
“袍哥会”不用多说,势力遍布川渝,一句“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尽显川人豪爽,龙头姓杨名静武,一身横练功夫,人送外号“大师兄。”
杨静武一身时下流行的中山装,头戴礼帽,脚着洋行刚到的法兰西皮鞋,身后是手持各式冷兵器的各家兄弟。
“操扁卦”也是山城土话,用现在的话讲就是混社会。
“扁卦堂”堂主于铁龙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一袭深青色的长袍马褂,精神抖擞。
双方都看得出很重视今天的碰头。
于铁龙杨静武互相一抱拳,就要起势摆谈,意外横生,现场“”响起三声枪响。
“扁卦堂的龟儿子打黑枪了,”
“袍哥会的兄弟们先下手为强,”
…………
其实两边都有人中枪,两边也有不怀好意的人在乱喊,可人多嘴杂加事发突然,就连杨静武于铁龙也是反应不及,直接抽刀拔枪,一场流血冲突就在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咣当”一声巨响,接着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哦豁!麻辣烫的锅儿整翻求了。”
两帮人中间,一条冒着热气的红色汤水顺坡流了下来。
汤水散发着浓郁的牛油气息,加一股酥香的麻辣味直扑众力巴的鼻中,两边的人群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秦老大,你个人爬远点,一哈哈儿打起来,小心遭一扑爬哈!”杨静武恼怒的吼道。
杨静红口中的秦老大,沉稳的声音主人叫秦正东,是从长江下游涪陵前来讨生活的一个手艺人,啥子手艺?做吃食。
秦老大做的吃食也奇怪,专挑一些屠夫们不要的下角料,什么牛肚子,鸡肝鸭肠,整理干净加了各种香料一锅煮了,就在码头摆起,麻辣烫,三个铜子一大碗。
刚摆起就有苦力笑他,我们是活的像狗,也不能真拿狗食给我们吃撒,香是香,怕是吃了要拉稀。
秦老大也不多言,满打满实在的整了一斗碗,瞪起牛眼,“不要钱,吃完倒个歉。”
下苦人,不要钱还能见点荤腥,端起土瓷碗就是一顿刨,只见吃的人眼睛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快,三下五除二整得干干净净,把碗底的汤都喝得一点不剩。
众苦力眼巴巴的等他发言,这货一脸通红,满头汗水,蹲在那里直伸舌头。
“该是哈,我说要遭整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