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飞鹰走兔,矢入青岩,窜球儿一身破烂衫,披头散发与女将腰间借得一把佩剑。
羡幼轩还记得老爷子曾说过一句话,人这一生着眼望去全是岔路口,有些看似平坦实则荆棘满布,而另外一些起初只是羊肠小道,甚至无人踏足,但若通了过去你还怕回头看吗?
羡幼轩与每日三省的羡问途不同,他若是看见一条道便会一直走下去,而且绝不回头看,因为做了抉择后回头便是一种苦恼。
“你这卑鄙小人!快放了本将!”沈旌旗着实是无妄之灾,纵使现在拳打脚踢也无可奈何。
“沈姑娘,羡某要出军营,万望姑娘恕罪。”
羡鱼儿为了避免与二位天权大圆满的人物交手,只能使些手段掳走沈旌旗,他这里慢一刻,小皇帝的性命便危及一刻。若小皇帝宾天,庙堂崩塌千年燕国将毁于一旦。
“贼子休走!”
一位白袍将领踏着胯下重甲马拦在军帐前,那杆红缨枪带着嗡鸣刺向羡鱼儿。
羡鱼儿也并步冲向这位将领,二者临近之时,羡鱼儿将手中之剑抛向半空,起步一跃单脚立在马头之上,顺势横斩而下。
剑未落身那白色之气直接破开骑兵重甲,将领自左肩至下腰分离,瞬时没了气息。
羡鱼儿跳转马背带着沈旌旗向营外冲去,两侧的白袍军士也纷纷上马阻拦羡鱼儿的步伐。
“喝!”
一柄波浪刀在地上劈开裂痕,痕迹一直延伸的羡鱼儿。
羡鱼儿眼明手快擒住沈旌旗跳到辕门之上,只见刚才那匹马已经从中分成两半,落了一地的杂碎。
龙阿政右足一踏如离弦之箭飞向辕门,手中波浪刀直取羡鱼儿右臂,尽量避免伤及沈旌旗。
龙阿政这手水浪刀羡鱼儿早就见识过,刀如流水变化多端,而且可进可退,着实厉害。
“游龙!”
刀身化水,势若游龙,仅仅二尺间可见波涛汹涌。
“惊雷!”
羡鱼儿遇势出手,剑身上附着的白气如雷鸣般作响,几缕如发丝细小的闪电从气中涌出。
莫看来头不大,但威力着实不小,破开了刀尖之浪,将刀身击的粉碎,若不是龙阿政脱手快,整个右臂都要折在这里。
“引雷!果然是天玑镜。”
引天地异象,录为己用可作天玑,龙阿政不免生了羡慕之色,自己在天权大圆满已经滞留了十年,万般苦思不得法门,还不如一个年轻娃儿。
“哈哈哈!今日你拦不住羡某!来日必取沈公爷项上人头!”
羡鱼儿踏辕门飞渡而出,眼前便是大月城墙,只要出了城门那些城外重甲铁骑的脚力便奈何不了羡鱼儿。
横剑血流一往直前,羡鱼儿眼中只有那城墙,顷刻间三四十位白袍重甲丢了性命,墙上的弓弩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兄弟接连倒地,但又不敢发射箭矢,唯恐伤了沈旌旗。
一人穿营,而且是白袍军营,虽有些投机取巧的成分,但足以吹嘘半生………………
“沈公爷!鱼儿告辞。”
羡鱼儿跃过了城墙,反手将沈旌旗的配剑掷向城头,锋利的剑身穿过沈字大旗将旗帜一分为二。
“公爷,是末将的过失,末将立即领人去追。”龙阿政满脸羞愧的说道。
沈红英则看着那半空飘落的旗帜落在泥土上,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
“屠!”
大月城沦为了幽冥府,妇孺老幼皆不放过,羡鱼儿要走,便要背负起这两万多条亡魂,这些人都是因为他死的,若要救着江山社稷,代价便是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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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羡鱼儿出了大月城,马不停蹄的向右平州方向赶去,值此国难之际羡幼轩想到唯一一位可以解围的就是右平州樊老节度使。
右平府城。
羨幼轩将沈旌旗在客栈安置好之后,孤身前往节度使府。
“来者何人?”
“羡家后人羡幼轩,欲拜谒樊老大人。”
府兵通传之后将羡幼轩迎入府中,樊衍嗣坐于中堂之上笑脸相迎。
“原是大月城羡军帅,本官久仰大名!”樊衍嗣拱手笑道。
“节度使大人见谅,时间紧迫,羡某便长话短说。羡某欲求一万轻骑北上勤王,还望大人成全!”羡幼轩并没有绕弯子,道出了此行的来意。
一开口便要借一万骑兵,这可真是天方夜谭,樊家攒下这点家底不容易,哪能轻易借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