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四十多位民夫拽着手中紧绷的麻绳,豆大的汗珠浸湿了短衫,黝黑的皮肤与毒辣的太阳相应。
“退!”
“卡卡,轰隆隆。”
乾都旧址的北城墙坍塌在地面,数千位民夫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将乾都建筑区域继续向外扩张。
三年光景,乾都的扩建一刻也未停过,皇宫,都坊,大府,民宅,走街巷,青砖石,初具都城规模。
“好!今日就先停了!明日早工!”小吏收起指挥旗大喝道。
“官老爷,怎么还是早工啊!不是说明日休息吗?”
“本就是官家的差事,现在给你们银两你们还不乐意啦?明日若不愿来就算了,以后少来本官的北城墙!”
“官老爷,我等就是随口一问,明日必定早到。”
“哼!非要本官撕破脸皮!散了吧!”
“是,官老爷。”……
川江坊,乾都权贵聚集地。由于紧临寒皇宫,地价是其余坊都的十倍。
正德门外第一户,高盏琉璃瓦,朱门石麒麟,新落的河石王宅邸。
“小王爷,末将可要出手了!”
“老师,请!”
一位三十多岁的将领手持白蜡枪杆与另一侧的少年比试武力,双方交错了五个回合,少年的锦袍已经多了数个白点。
“再来!”
刘毅杰紧盯着将领的出手角度,下腰侧撩欲要偷袭将领,但将领立身沙场多年,一眼便识破了刘毅杰的偷奸耍滑,止住他招式的同时将他放倒在地。
“老师,学生输了。”刘毅杰弃了白蜡枪杆道。
“小王爷进步神速,假以时日定能超越末将。”
“刘毅杰!”
庭院外侧红瓦一位少年正在呼唤小王爷。
“熙润!”
刘毅杰看见李熙润面露喜色,两步窜假山与同伴相聚。
“待会街去吗?”李熙润从小喜爱玩闹,今日又来约好友街游玩。
“好啊!不过要等我母亲午睡!”刘毅杰在家中最怕的就是母亲樊似锦。
“那就定在午后,咱们从后门溜!”
“咳咳咳!”
李熙润的身后传来了咳嗽声,寸泓王李宏与河石王刘经腹刚好下早朝,一同入寸泓王府,准备商议些军务,正好将两位小王爷抓了个现行。
“三哥,听说东鱼坊新盖了一所巧匠店,里面都是一些新奇的玩物,你去过吗?”李宏笑道。
“这么有趣吗?有机会定要去见识一番,不过今天傍晚之前,我要回府考校刘毅杰的文笔。”刘经腹二人刻意忽略了二位少年,大踏步进了书房。
“那就约在午后,你可别忘了!”李熙润越下墙头说道。
“嗯!可别忘了银两,东鱼坊的东西都不便宜!”
“明白。”…………
寒皇宫,永昌殿。
丞相徐姚正在向寒皇奏请一二事。
“陛下,岑百州沿岸又遭海啸侵袭,岑百剌史书请求朝廷拨款赈灾。”
“允!”
“太谷州边防军的粮草告罄,请求朝廷发放军粮。”
“准!”
“北丰州牧状告羡军帅目中无人,且有辱骂陛下的行为。”
“可有人证?”
“并无人证。”
“北丰州牧刚愎自用,罚俸一年。”寒皇每日早朝后都要听两个时辰的奏报,徐姚一个时辰,杜浊世一个时辰,二人各有偏重,所有的抉择问题都留给李开花。
当了三年皇帝后,李开花已没有了刚开始的新奇感,现在每日如山的奏章是不变的主题,更恐怖的是这些琐事拖住了寒国继续外扩的步伐,全境百姓都不想再生战事。
“左丞相辛苦了。”
“微臣告退。”
徐姚退去,杜浊世入殿。
“右丞相且慢,朕有话要问!”寒皇正襟危坐道。
“陛下请讲。”杜浊世已经料到李开花要再提外扩之事。
“丞相,朕怎么觉得称帝之后反而延缓朕的步伐?”
“陛下乃是仁君,对黎民百姓施以大德,行以大义,所以就更加注重百姓的想法。”
“直说!”李开花不耐烦地说道。
“可入与常国做盟,刮分江国土地!”
“以谁为将?”
“柏井侯曹子建。”
“需多少人马?”
“五万骑甲足以。”
“好!朕明日就下令调动寸泓边防,让曹子建与余宗云入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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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武三年,七月底,寒国五万铁骑入江国,要给苟延残喘的江太子最后一击。
奋武三年,九月中旬,寒国征东将军曹子建连下两州,占领南阳府,江太子只剩离都一地。
离都,江皇宫。
“霍南道!你作何解释?”刘仲昌将手中的战报掷到冠军侯面前。
“末将不作任何解释。”霍南道并不怕寒国人马,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后勤补给充足,狼胥军饿着肚子怎么和寒国骑兵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