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小弟错了,再也不敢了。”
“五当家,你再打小弟可真要动手了,别别!别打头!”
“牛哥,您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四根短棍穿梭在人群之间,众人纷纷躲避,无一敢还手,若是其他官员或者亲兵前来他们都敢较一番力,唯独这四人他们不敢。他们举的就是旧情的大旗,大当家之下谁敢和这四人争锋?
片刻后,地已经放到了七八十人。
“就问你去不去北丰?”明玉辰高举短棍问道。
“去,马就去,连夜就走!”
“还举不举揽月大旗了?”刘经腹做势要打将下去。
“不举了!一切听从大当家的安排。”
“功劳你是立了不少,但银两也没少贪吧!让我把你的旧账翻出来吗?”李宏气喘吁吁的问道。
“五哥,这可不敢!小弟也就是起个哄,谁他娘叫我来的!”
“给脸不要脸啊!自己干不干净,心里没有数吗?”牛千儿又踹倒了一位。
“有数!牛哥别下死手。”
就这样聚众闹事**在和谐愉快的氛围下解决,四百多位揽月官员连夜去了北丰,这顿棍棒也告诉他们,寒川公决心改革吏治…………
元通二十年,七月初九,云皇以重金赎回了蒙文武,此举也是告诉云国所有的武官,云皇本人力挺武庆王的军制改革,八十万部队至少要裁决四十万,甚至更多,把令出即行推到了顶峰。
元通二十年,八月二十七日,南国国君朱炎兴病逝,享年四十四岁。太子朱修继位,开启南国昌平元年。
元通二十年,九月中旬,江国匪汪少力反扑丹州,与东海国开战,龙阿政坐镇丹州府,双方的攻坚战陷入白热化。
元通二十年,十一月初,江国旧臣周津反叛常国统治,联合江国百姓反占琼州,一时势头火热。
元通二十年底,常国大将耿星河再次攻破琼州府,悬周津头颅于城墙外,两次反扑之势让拥有四十万百姓的琼州千疮百孔,外逃乔州之民比比皆是。
元通二十一年,三月下旬,南阳王所控制的地盘彻底崩塌,羽林军的隔岸观火导致南阳王内部势力出现了矛盾,自相拥立,割城而据,变成了一盘散沙。
元通二十一年,六月底,常国占领叶州,当整个版图向外扩了一圈,十四州的辉煌帝国即将兴起。
元通二十一年,九月旬,汪少力攻占丹州无果,转战尧州,连允,尧二州可称一方枭首。
尧州,尚城城主府。
南阳王昨夜又喝的烂醉,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人,三年光阴,从坐拥五州变成了如今孤城防守的局面,除了世事无常之外,他又能说什么呢?
“当当当!”
“王爷,羽林军来人了!”
“不见!”南阳王已经受够了卫帅的玩弄,他现在对羽林军不抱任何希望,这支部队就是祸水的源泉,谁沾惹都没有好结果。
“吱!”
羽林军偏将推开了房门,一缕阳光投射在南阳王的面容,他已经失去了昔日雄主的光彩,现在更像是个潦倒的酒鬼。
“王爷,末将是来投靠您的?”
“马将军又在开什么玩笑?如今本王只剩下一座尚城,老师不必在我这儿浪费心思了。”刘季瑞现在对卫元卿充满了恐惧,就是这个人将他推入了无底的深渊,将整个江国盛世分崩瓦解。
“王爷,战事尚未结束,您怎能轻易言弃?末将的确是来投靠您的,我手下的两万羽林同僚愿意誓死效忠王爷!”马偏将的话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是为何?”刘季瑞端坐身形问道。
“这是末将自己的决定,当年王爷对末将有提拔之恩,末将永不敢忘。”马偏将义正言辞的说道。
“卫帅呢?他是什么意思?”刘季瑞又担心是自己这位老师的诡计。
“卫帅走了,今晨走的,他解散了羽林军,又向江皇宫递了辞呈。”马偏将摇头苦笑道。
“走了?卫元卿把江国弄成了如今的局面,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他到底图什么?”刘季瑞不解的怒吼道。
“末将不知,卫帅没有说缘由,只让羽林军自主抉择,归隐投靠全凭个人意愿。”
“本王不信,这绝对是卫元卿的阴谋诡计,他就是一条不出声的恶犬,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他人一口。”南阳王心中已经蒙了阴影,这辈子对卫元卿都会忌惮畏惧。
“卫帅给王爷留了一封书信。”马偏将将书信交给刘季瑞。
刘季瑞打开书信,其间只是一张白纸,没有书写任何文字。
“这是何意?卫元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尧州府。
汪少力恭敬的站在中年人身旁,中年人手中拿着数张写满文字的书信,卫帅把所有的攻取步骤都一一罗列,甚至给出了其中的利弊,至于如何抉择全靠中年人自己。
“主公,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出兵?”
中年人起身将书信烧毁,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固守。”…………
离都,长公主府。
“驸马近日辛苦了,晚间一同用膳吧!”长公主刘蕊站在一旁,看着侍女服侍霍南道退去甲冑。
“公主殿下先用膳吧!本侯尚有军务处理。”
霍南道对刘蕊甚是冷淡,大步向书房走去,怀中同样也揣着一份卫帅的书信。
霍南道点燃油灯,从怀中取出书信放在桌案,几欲拆开,最后还是选择将书信焚毁。
“老师你看到的路,本侯也能看到,既然选择了离去,又何必给他人施以重压呢?”
霍南道不想被外物侵心,就让卫元卿这个老师的形象完美的留在心中吧!
元通二十二年,一月初一,江太子下旨在江国境内通缉卫元卿,无论死活,赏金万两。
元通二十二年,秧禾节,南国水乡地。
一位身穿蓑衣的老者正在水田地头插秧苗,与身旁的几位农家汉有说有笑。
“元老丈,晚间到家中小酌一杯如何?我家老父十分想念您。”
“恭敬不如从命,老汉我嘴也馋了。”
元老丈是江国的逃难客,在本乡已住了小半年,平常爱说几段故事,乡里青年对他都十分尊重。
“元老丈,昨夜的鬼怪故事甚是精彩,您老是怎么想出来的?”青年也听过不少关于鬼怪的故事,但都没有元老丈的新奇感。
“世间哪有鬼怪?都是人心惶惶,世态炎凉,老汉只不过是说几处风景,几家闲话罢了!”
“以您老的修养要不了几年就能当本乡乡老了,那可是吃朝廷供奉的官员!”
“哈哈哈!那老汉可当不了,老汉管不来人,做事也有失公允,如此高官厚禄还是交给其他有德之人吧。”
“您老太谦虚啦!”
“不谦虚,的确管不了。”
春风洋溢山丘,田间的笑谈还在继续,也许这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