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盏现在沉浸的状态叫做视本心,说不出一句谎言,也没有推托婉拒之词,一切从心,一切从真。
木架陈列的无刃剑是蓝盏观看的第一件东西,剑落满了灰尘,遮掩了本来面目。
“此剑名曰天尊剑,天道之下不灭永存,世间出过十二把,其中的十一柄已经被销毁,唯有此剑留世。今日你可拿走,待到甲子之后归还即可。”老者平淡的说道。
蓝盏摇摇头,将剑放回了原位,随即拿起了旁边的折扇。
“此扇是老夫年轻时手中玩耍的物件,持此扇可百毒不侵,邪祟不近。”
蓝盏还是摇摇头,将此物放回了陈列案,随即又打开了木盒,盒中放着三张纸,记载的是一篇功法。
“此功法是老夫好友所赠,放在此处也只是个留念,老夫劝你莫要沾染此术。”
老者所言非虚,这篇功法甚至还不如书架陈列的藏书典籍,更别提与天尊剑相比。
“小生就选这个。”
人世间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但往往这种被禁止的总会让人产生好奇,蓝盏抵不住本心的诱惑。
“也罢!这篇功法叫《血沸术》!所创者的由来还需与你说明。”老者耐心极好,想要与蓝盏多谈几句。
“老先生请讲!”
老者回忆了片刻,随即开口。
“老夫的这位好友也是出于山西道,在世间他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万魔老祖,他的故事发生在大天朝。
定德二十二年,山西道,兆阳府,泽水县。
在杜林官道之,骠行三百匹千里驹,帜展大天朝官府盘龙旗,左右卫士银盔亮甲,腰配长柄钢刀,背负穿云箭袋,可称精锐之师。
为首者
头顶黑龙溜金盔,
身披长云伏虎甲,
背展红蛟点浪袍,
脚踏鏖狮囚厌靴。
意气风发大飒长胡,一字眉彰显威仪之态,手的老茧与马背北环剑相交成辉。
此人便是山西道参政指挥使太叔诚。
“军厮!还有多久到泽水死城!”
太叔诚提缰勒马开口询问,自从任山西道以来他从未亲巡过治下府县,若不是世宗皇帝亲自命令,太叔诚才不愿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听说太宗年间此地常有怪力乱神的事情,至今都觉得阴煞慌,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民居住,有什么巡查的必要。
“回禀将军,自泽水而有七八十里便可到泽水县。不过下官还有一事需要禀知将军,此地早年间发生过大疫,百姓多逃亡他府,朝廷虽设县衙,但没有委派官员管理,故而荒凉之极不见人烟!”
随行军官说话间小心翼翼,额头流着汗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太叔诚可不是一般来头,此人幼年间在皇室伴读,乃是世宗皇帝的从龙家奴,虽说履职在山西道,但将来肯定是要进浩瀚阁的人物,如果能乘这云海帆,将来官运自然亨通。
“这等死地为何要每年巡查,难道有什么说辞吗?”
太叔诚提起腰间酒壶猛灌几口,目光斜视随行军官,在太叔诚眼中万人都是下贱之物,高高在的家世已经决定了他人生的道路,太叔诚三字必定会成为达官显贵之号,即便胸无点墨也无妨。
“将军日理万机,诸多小事岂敢劳心。早在太宗年间山西道便定下规矩:每年必须巡查一次兆阳府,至于原因有人说是不死骨作祟!”
长史令话音刚落,心中还在暗喜讨好太叔诚之时,太叔诚不按常理出牌。
瞬间出剑,落血,斩其头颅,一击展示一流武者风范。
左右军卫皆惊,太叔诚一言不合便杀长史令,这也太过残暴了。
“出发!”
反观太叔诚则是一脸惊魂未定之色,此等隐秘之事怎会被他人知晓,叱李万姬如今已贵为皇妃,绝不能让他人知道自己年少与其有染。太叔诚只要回想起赫连季的阴煞之笑,心中不免颤胆寒神。这偏远的长史令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回府以后要好好调查。之后……”
“老伯,咱们能切入正题吗?这种玩笑又何必拿出来讲?”
蓝盏发现老者就是单纯的想和自己说话,随口扯起便都是故事。
“咳咳咳!小后生,年轻人不要那么心急嘛,老夫研究过几年杂记小谈,这不是尽量将故事说的精彩吗?要不然你听的也会乏味。”
“得!您还是继续讲吧!”
“哎!这就对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