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高台之上,穿着黑色长袍,头戴冕旒的潘云坐在宽大的假王座上潇洒地一挥手,装作大度地说道。
“身为君王,自然要心怀天地。”
“那么,你可是调查清楚了赢未央接触了那些人?”
“这——臣——臣没有调查清楚。”
“你跟丢了?”
潘云低沉着声音说道,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假王座,眼眸微眯,透露着凶狠。
“王七,你要知道我的身边,可不需要废物。”
黄豆大的汗珠从那名为王七的男子的脸上落下,滴在他不断发抖的手上。
好你个潘云,倒是够狠,我帮你干了多少脏活,你竟然一点旧情都不顾。
“不——不是这样,王上息怒,是—是城东那群该死的流民,他们看我偷偷摸摸的,误以为我要偷他们的钱财,将我拦下暴打。”
“王上。你要替我做主啊——”
王七抬起头,指着自己发肿的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上?——”
“够了。”
听着台下人的哭声,潘云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滚吧。记住,下不为例。”
王七连忙点头答应,弓着腰退出宫殿。
宫殿内顿时又寂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火焰燃烧时的噼啪声。
只剩火光摇曳。
高台之上,潘云扶着额,忧愁不已。
给胡亥的信已然寄出,相信他不久就得以知晓少女迎娶月白术的事。
给月兔氏族族长的信至今没有回应,也不知晓他是否答应除去嬴未央,不过看她能够安然从北域回来,这事应当是凉了。
但是,不应该啊?
按照王上的计划,他不应当是对蒙恬一方恨之入骨吗?
虽说蒙恬也是秦人,但王上给了他怎么丰厚的利益,又隐隐提及他不答应就派铁骑灭却月兔氏,这铁棒加蜜枣的,他便是不甘,也应该答应了才是。
或者说,他给嬴未央下了慢性的毒药什么的?
高台之下,一位身着玄衣的男子悄悄抬头,恰好瞥见潘云发愁的模样。
稍微犹豫了一下,那人还是决定起身。
“王上,臣有一事相报。”
潘云摆摆手,示意他说。
“王上可是记得跟在嬴未央身旁的玄衣少年。”
“嗯,记得,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后生而已,无须在意。”
“王上所言极是,但,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哦?”
潘云眉毛轻挑,放下扶着额的手。显然,他来了兴趣。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被问及,嘴角升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虽说不过十三四岁,但其才智,可不是白丁能够比的啊——”